“饿了吧?我都很饿了。”她又笑着替她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以后,像逗小奶猫一样指尖微动碰了碰她的下巴,故意朝她问:“叫声子烟姐来听听?”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容,严轻姝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紧张起来,耳朵微微发热,垂下眼帘结结巴巴地低声唤着:“子,子烟姐。”
“诶~”云识很高兴,将手里的手绢塞到她手上后站起身将饭菜放在托盘里,朝她道:“我去热一下。”
反派像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就是不看她。
屋里已经很昏暗了,她屋里有着前后两个窗户,前窗被她用窗帘遮起来了,后窗不朝阳,所以会有些昏暗,但外面还是挺亮的,而且依旧热闹非凡。
云识热完饭菜走出来,刚巧碰到刘绣玲,刘绣玲看了眼她手上一点没动的饭菜,不禁内涵道:“嚯哟,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嫌弃不成?”
“唉~”云识故意应了她一声,压低了声音道:“真是多谢你精心帮我选的媳妇儿了,我没想到那么漂亮,没忍住亲热了一会儿,这不,菜凉了~”
“你,你还能再要点脸吗!”刘绣玲气地直接指着她骂。
“那肯定是比不上你不要脸的。”云识笑笑,又优雅地白了她一眼,接着走向屋子。
留下刘绣玲咬牙切齿地在原地跺脚。
……
何子烟出去的这会儿,严轻姝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很古香古色,又处处时髦。
整个屋子比得上她原来那个家的两间大,地面并不是泥土,而是像一整块平整又硬邦邦的灰色石头一样,头顶看不到屋檐,被一块蓝色的平整的东西遮住了,只有一个前门,门左边是一扇小窗,被窗帘遮着,窗旁放着鞋架,上面是各式各样的鞋子。
鞋架前就是一张靠墙的雕木大床,被红色轻纱罩住另外四面,里头是枚红色的床单和被子,床榻的左边似乎背靠了一个木质的衣柜,再里头就是一扇古香古色的屏风,里头应该是洗澡的地方。
屏风前不远放着一张摇椅,桌子和椅子放在正中间,左边正对床榻,正对的右边则是一面梳妆柜子,上面连着一大块铜镜,被轻纱遮了一半,梳妆柜子右边是两个放在木桌上的大箱子,一个被锁住了,一个没有,左边便放着盆子和毛巾的架子。
严轻姝一直细细地看着屋内的摆设,越看越觉得有些心慌,这里太好了,她真的能在这里住吗……
她还是勤快一点才行,不能让子烟姐觉得和她做交易不值得。
思绪之间门开了,云识走进来,关了门,看她被吓得连忙低下头,不禁轻声笑了声,又将饭菜摆上桌。
严轻姝下意识将手里的手绢往怀里塞,又站起来,积极地拿了托盘里的菜帮她往桌上摆,边试探性地小声说着:“子烟姐,手绢我会帮你洗的。”
“好,这块是我最喜欢的。”云识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将空托盘放在椅子上,自己则走到她旁边坐下了,将饭和筷子摆好,接着朝她说着:“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买衣服和需要用的东西,今天就先用我的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那边拿就行。”严轻姝惴惴不安地坐下,小心伸手拿住筷子。
云识已经开动了,又往她碗里夹了很多肉,边说她:“你多吃点,太瘦了。”
“他们对你很不好吧,我以前听过你家的事,别回去了。”
严轻姝一怔,鼻息间是浓郁的饭菜香味,她捏住筷子,一瞬间眼眶又有些热了,但看着自己碗里逐渐堆起来的菜,和子烟姐倏然看过来的笑颜。
她很自然地朝她笑,边咀嚼着笑她:“又要哭了?”
“没有。”严轻姝摇摇头,连忙避开视线低头吃了起来,传达到味蕾上的味道好吃到她吃得越来越快,甚至将舌尖都咬破了,却并不敢出声,只是狠狠皱了皱眉头,接着吃。
直到吃饱后,盘碗中的饭菜也清空了,可那一口似乎咬得太狠,血腥味一直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站起身想去洗碗,却被人冷不丁拉住了胳膊,低头便对上了一道不赞同的视线。
云识用了点力,将她拉得坐下来,接着指了指桌面上还沾了点血渍的筷子尖。
“咬到舌头了?”她问。
严轻姝手放在腿上,攥紧了十指,垂着眼帘抿唇点了点头。
她就叹了口气,又将椅子拉近了一些,正对着她,又微低头凑近接着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严轻姝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从头羞到了尾,吃个饭竟然还能咬到舌头,还被子烟姐发现了。
可她拒绝不了,只能慢慢地张开唇探出一点舌尖来,脸上泛起了比胭脂红还漂亮的颜色。
云识看到她粉嫩的舌尖上晕染了一小块血液,不禁微微皱起眉,却放软了声音朝着她道:“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严轻姝抬眸看她,她站起身,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发,转身绕过桌子,又轻声道:“下次吃饭慢一点,这几天都吃清淡的就好了。”
在梳妆台旁的箱子里拿了油灯点上,火光瞬间照亮了屋子,又到衣柜里剪了一块干净的布。
云识拿着油灯回来,将油灯放到桌面上,接着坐回去,朝她笑着:“来,再伸出来一下,我帮你止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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