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他浮起一抹故作淡定的笑来,耳中再次出现的声音并未让他惊讶了,只是浑身如坠冰窖,心中是咬碎银牙的怨恨。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魔头!只恨他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随着凌封归一声致词,众人鞠躬过后,云识便看着三大宗主慢慢走上前去,拿出各宗的掌门玉牌。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心中也默念着口诀,一瞬间,三块玉牌便缓缓升起,耀眼的玉光折射过来,又随着玉牌自动嵌入凹陷的金片中而慢慢消散,凌封归也随即走上前去,割破指尖,将指尖血滴入凤凰的两只凤眼。
其后的弟子们都在期待着开门的那一幕,眼巴巴地瞧着前方的几位长辈。
但其实,在这令人紧张的等待时刻,本不应紧张的几位宗主却都冷汗淋漓。
云识知道,所谓的宗主玉牌一定有只有宗主才能分辨真假的细节方面,就像邵材一般,所以在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玉牌已被调换后,舒隽宗的宗主舒梅一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柳之行,而生性多疑的柳之行,怀疑的可就多了……
她微微勾起唇,而在这各怀鬼胎的时刻,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方的嘈杂声愈来愈大,弟子们仿佛炸开了锅。
“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开门?”
“天,千万年来第一次。”
……
凌封归脸上的笑也随着这躁动的弟子声而渐渐消失,他走上前查看,玉牌表面和金雕凤凰并无异样,按理说这灵气阁大门是不可能被做手脚的,那么唯一不开门的原因就只有从玉牌上找。
他严肃着退回原地,又淡淡道:“各位宗主先把玉牌拿下来吧。”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一直沉默着的凌寻莨此时慢慢走到弟子前方,微微皱起眉,清冷的声音在这喧闹声中仿若掷地有声。
“各位先稍安勿躁。”
那声音一出,底下立即安静了下来。
云识对上她的视线,莫名心虚得很,连忙挪开视线,又向邵材传音入耳。
……
“各位宗主可以先好好回想一下这阵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玉牌有离手的时候。”
思虑了一会儿,凌封归只能先这样说着。
事情太过棘手,因为不知这三块玉牌孰真孰假,唯一能验证的方式便是玉牌能在这三块凹槽前自行催动。
可方才,这三块玉牌又明明都自行催动了。
“贤侄,你这样说就难免有些欠妥了。”邵材忽然开口,他将视线挪过去,就又听到他说:“我们历代宗主皆视宗主玉牌为生命,怎可能让它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至于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视线在柳之行和舒梅身上来回扫动,最终冷哼一声,接着道:“我前日请他们喝酒就觉得不对劲,他们的视线似乎总是不经意间触碰到,现在想想,搞不好是早就蓄谋已久,拿的假玉牌来糊弄我们!”
“好你个邵材,空口无凭就想给我们扣好大一口锅,那我问你,我们为何这样做?”舒梅向来不是个能忍得的,尤其早已发现自己的玉牌确实是假的,但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被发现,于是便立即怼了上去:“我还想说你急着请我们喝酒才是预谋不轨呢!”
后方的云识运筹帷幄,又给邵材传音入耳。
于是只见得邵扬宗宗主一挥衣袖,似乎很是不屑:“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一句见不得人的事自然内涵了很多,特别是心中有鬼的人。
本来安静听着的柳之行这回也站不住了,微微侧身便厉声回了起来:“别尽拿你那些龌龊心思想别人,都知道你最爱逛那些烟花之地,谁知道玉牌是不是假的?”
这一句,彻底将邵材给点燃了,他的那些事从未被拿到明面上说过,如今还当着四宗弟子的面,怎能不让他恼火。
云识还未指导他下一句话,便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柳之行狠狠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舒梅的那点子事,只是表面装得好,你敢说你从未偷过情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乱泼脏水又如何,今日若他邵材被发现了,便是真的颜面尽失,宗主之位也不知能坐到几时,还不如鱼死网破,说不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事情忽然被点破,柳之行却装得云淡风轻,只有几分被诬陷的激怒感:“别拿你的那一套乱泼脏水,天地自有公道!我看就是你将玉牌弄丢,才弄了今日这一出!”
“好啊你邵材!我们十几年交情,今日却如此毁我清誉!我舒隽宗从今以后便与你们邵扬宗断了干系,再不会有往来!”舒梅气得面色发红。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门前的三位宗主哪里还有当初的分毫仙气可言,台下的弟子们也纷纷替着自己的宗门各执一词,开始闹得不可开交。
云识原先只是想依着他们各自的小心思激发他们的怒气,让他们闹得越大越好,然后再让邵材率先动起手来,让他当替死鬼的同时,趁着男主一定会去阻拦从而拿了他的血,还有心头血……
她一开始还在纠结现在就拿了男主的心头血,男主会不会当场病危,然后灵气阁会加强防范,直到系统解释。
【电视看多了吧,这个世界的心头血就是指尖血,只是为了叫起来比较庄重,让缚灵锁的钥匙听起来比较难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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