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言看着桌上茶水晕出的“萧”字,终是轻声道:“是。”
白亦霜有些不解,“那他怎会什么都不知?你中这子蛊,不是与他......”
沐轻言脸一热,“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白亦霜对这相思蛊也是一知半解,纳闷道,“难不成,每回合/欢,他都不记得?”
她不禁有些好奇,逗沐轻言道:“要不过几日十五,你再试试?”
沐轻言:“......”
白亦霜笑了笑,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你心里可有他?”
沐轻言脸更红了,“我......”
“既是如此,”白亦霜道,“为何不跟他说?”
沐轻言眼底满是失落,“他与我的心思,不一样。”
白亦霜:“可我见他,待你也很是亲近。”
“他与我相识多年,”沐轻言低声道,“只是太过熟悉罢了。”
他仍记得昨日在医馆,萧临城说,我们......兄弟,是兄弟,好多年了。
是啊,只是好多年的兄弟。
白亦霜没再说什么,抬手把盒里的大白虫盖上,交给沐轻言道:“我对母蛊知之亦不多,可要解这蛊,母蛊方为重。此虫唤伏白,先前食过你的血,我想看看,若它也食了萧公子的血,又会如何?”
顾文禹在门外嚎了好几声,白亦霜都没理他,他怕再嚎下去,他夫人就真生气了,只好怏怏地走了。
他走到楼下,见萧临城抱着双臂靠在客栈大门边,看着外面。
顾文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知道他们在上边说什么吗?”
萧临城:“想。”
顾文禹:“那咱们上去偷听吧!”两个人一块偷听,多热闹啊!
萧临城:“......不好吧?”
“哪里不好?”顾文禹理直气壮道,“他们不给我们听,我们又很想听,那不就只能偷听了?”
萧临城:“......可我方才答应了轻言,要在楼下等他的。”
顾文禹:“听完再下来等他嘛,不都一样?”
萧临城还是觉得不好,“不行,轻言会生气的。”
顾文禹:“你真不去听啊?”
萧临城摇摇头。
顾文禹:“那我自己去了?”
萧临城还是不动。
顾文禹走了两步,忽地又回来拉着他就往楼上拖,“走啦走啦,就听几句就好。”我一个人听,怕被我夫人打死。
“不行,”萧临城不肯去,“轻言不让我听,必然有他的原因。”
顾文禹自己好奇死了,却还要拉着萧临城一块垫背,“你听了不就知道什么原因了,不听怎么知道?”
萧临城:“轻言会跟我说的。”
顾文禹不信,“他都不让你听了,哪里还会跟你说?”
萧临城:“他向来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的,不会瞒着我的。”
“怎么不会?”顾文禹想也没想就道,“那解心口疼的法子,他不就没......”
他说到一半,骤然住了口。
萧临城脸色一变,“什么解心口疼的法子?”
顾文禹:“没、没有。”
第22章 说了要养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萧临城脸色愈沉,“你们有事瞒着我?!”
“不、不是......”顾文禹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这可怎么跟沐公子交代啊?
“萧公子,”顾文禹干笑道,“那什么......你饿不饿?要不咱们吃饭去?”
萧临城转身就往楼上走。
“哎哎,萧公子,”顾文禹连忙追上去,“你不是说不偷听吗?萧公子?”
萧临城不是来偷听的。他沉着脸上了楼,“嘭”的一声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内,沐轻言刚把那大白虫收好,就见房门骤然被推开,萧临城大步闯了进来。
“阿萧?”
“什么解心口疼的法子?”萧临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瞒了我什么?”
沐轻言心头一紧,“你......”
顾文禹扒着房门,一脸歉意道:“沐、沐公子,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就......一时没忍住。”
“添什么乱啊你?”白亦霜走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就往门外拖,“就你长嘴了是不是?”
“哎,夫人你轻点,”顾文禹嘶嘶抽气道,“疼,耳朵要掉了......”
萧临城没空理门外的吵闹,他直直盯着沐轻言,咬牙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沐轻言看着他,唇齿动了动,忍不住想把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连同那埋于心底的爱慕,就这般不管不顾,对眼前人道一句,喜欢。
可他踌躇半晌,还是移开了目光,轻声道:“没什么好说的。”
萧临城叫他气得胸口都要炸了似的,“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到底怎么解?!”
“解不了,”沐轻言挣开手道,“知道了也没用。”
萧临城:“可顾先生分明说有法子可解?!”
沐轻言不敢看他,只低声道:“阿萧,别问了。”
萧临城额角突突地跳,紧攥的双手青筋暴起,“好,我不问,我就该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沐轻言心一疼,“不是......”
萧临城转身就走。
“阿萧!”沐轻言想追上去,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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