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怎么才能让叶敞愿意见她,是个难题。
想来想去,陆云沫就写了一封非常煽情的信,信的内容翻译成白话文大概是这样的。
叶郎,自那日一别,我整日里都惦记着你,为了你,即便再多的流言蜚语我不怕,就算是被婆母关柴房折磨我也不怕,我更不怕庄子上整日的劳作辛苦。
我最怕叶郎你忘记我,我对你的情天地可鉴,比海还深!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庄子上度日了,没有郎君的日子,我不知如何熬得下去?!
大夫说我郁结于心,恐活不久,仔细想想这样也好,今生我与叶郎无缘,我只能到黄泉路上等郎君。
我会在黄泉路上日日为郎君祈福,请求佛祖保佑郎君身体健康,儿孙满堂!
但请郎君安度完余生,莫要忘了曾经有个痴心的女子在黄泉路上等你赴来世之约!
信的末尾落款是:云沫绝笔。
陆云沫在信上完全没有提让叶敞来看她的意思,但这字里行间都是对叶敞的痴情,信纸上还有泪痕,也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写这信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陆云沫觉得她这计划非常完美,试想一下,一个男人在知道一个对他痴心一片的女人要自杀时,应该都会升起怜惜之情,更不要说叶敞对她多少是有点情义的,不然那天在萧从的葬礼上,叶敞就不会那么冲动地把她抱进假山山洞里去了。
她想,只要叶敞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一定会来见她最后一面的,或许他会有所怀疑,觉得事情太巧,她才被关到庄子上没几天,怎的就郁结于心了?
第392章 我是真爱文中的原配14
陆云沫已经命人收买了庄子附近住着的两个大夫,只要叶敞来了,她就能让叶敞相信她的深情!
“小姐,小姐,叶世子来了,叶世子来了。”
当陆云沫听到外面粗使婆子的叫声时,她就知道成功了。
陆云沫收起笑容,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帕,捂住嘴装模作样地咳了起来,在听到门外急匆匆的脚步那一刻,她把提前在嘴里含着的鸡血吐到了手帕上。
急冲冲赶过来的叶敞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心中起的疑虑马上就散了,转换成了心疼,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云沫,你……你怎么吐血了?”
陆云沫的脸色苍白,抬眸看向叶敞时,眼睛雾蒙蒙的,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看起来无比的凄美,让本来只想来见她最后一面的叶敞心里又起了涟漪。
他用大拇指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心疼道:“你别难过,我给你请大夫,一定能治好的。”
陆云沫“勉强”压下咳嗽,虚弱地笑笑:“不必了,王大夫说了,我这是心病,恐难好了。”
“不会的,这山野大夫治不好,咱们就回到城里去看病,到时候我请御医为你诊治,一定能治好的。”
陆云沫靠在叶敞怀里,闻言把头埋的更低了,她怕自己窃喜的嘴角压不住被叶敞瞧出端倪来。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陆云沫主动让人把王大夫请了来,有个粗使婆子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小姐,隔壁村子有个赵大夫听说医术也不错,要不要请过来?”
陆云沫为难道:“隔壁村子距离这里远吗?那位赵大夫从未来过,会不会嫌远?”
叶敞道:“多给些银子,相信那位大夫愿意来的。”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朝那婆子递了过去。
陆云沫咬了咬下唇,最终在叶敞灼灼的目光下点点头,“听叶世子的,去吧。”
那婆子接过银票忙去了。
再说威远侯夫人这里,她让马夫紧赶慢赶都没能追到叶敞,气的她连连捶了几下心口。
秦嬷嬷替她轻轻拍抚着后背,劝道:“夫人莫着急,世子骑马走的,自然要快一些,等到咱们到了,把世子爷劝回来就是。”
威远侯夫人咬牙切齿道:“那个贱蹄子,竟然用这种拙劣的手段骗我儿过去,也怪我把敞儿教的太心软,竟就这样落进了那贱蹄子的套。”
“等夫人到了,那贱蹄子的阴谋自然就败露了,相信世子肯定能看清她的真面目的。”
“嗯,到时候我肯定要那小贱蹄子好看,毁了我儿的前程,竟然还敢来勾搭我儿。”
两人说着话,终于到了萧家郊外的庄子,萧家的仆人很不乐意让威远侯的人进门,但他们就是看庄子的人,并不敢惹这样的权贵,更何况萧家的男主人才刚死了,连个顶门立户的都没有了,他们就更不敢惹威远侯府的人了。
威远侯夫人和秦嬷嬷到的时候,隔壁村子的赵大夫正好也赶到。
赵大夫很有眼色,在威远侯夫人一行人进了门后,才在婆子的带领下进去。
等到了陆云沫的房间外,赵大夫就听到一阵尖细的女声:“你个贱蹄子,竟敢勾引我儿,还给我儿写那种信,你居心何在?”
再就是一个细细柔柔的还带着哭腔的女声:“夫人误会了,我只是爱慕世子,并没有勾引,我自知时日不多,才写了那样的信给世子,就想再见世子一面。”
“不可能,祸害遗千年,你这种贱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陆云沫闻言脸一黑,任谁都不乐意从别人口中说自己是个祸害,可说这话的人是她喜欢的人的娘,她还不能摆脸子发脾气,别提多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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