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玫瑰的眼睛一直盯着星姨,对方好似十分局促,低着头不敢看她。
黄菲菲突然脸色一变,惊讶掩唇:“姐姐,你不会是因为星姨没在你住院的时候照顾你,就对她产生意见了吧?”
“没有。”
强行扣下来的帽子,井玫瑰不会戴。
“妈没生病,就是急火攻心,气血逆流,躺下睡一会儿就没事了。”她信口编了几句话,一如黄迟昏迷时黄菲菲胡诌他是醉酒一样。
宋雨早在感受到她放出的元气时就睡了过去,没有证据,井玫瑰也不怕黄菲菲发现什么。
“是吗?”黄菲菲不死心:“我怎么觉得妈的脸色不太好看啊?真的没事吗?”
井玫瑰垂下眼眸,眸中有流光闪过:“她没事,脸色也和之前差不多。”
她像故意跟黄菲菲唱反调似的,黄菲菲被噎了好几次,脾气差点没控制住。
后背忽然被人轻轻碰了碰,黄菲菲暗暗吸气,压下满腹的不悦:“既然妈没事,就让星姨在这里照顾吧,我们回家去给妈和小迟拿些生活用品来吧。”
井玫瑰后退两步,在黄迟床沿坐下:“可以让佣人送来。”
黄菲菲不依不饶:“可是贴身的衣服总不好也让佣人去动吧?衣服都放在卧室,我们家都不习惯佣人随意进出自己房间。妈和小迟要是知道佣人进去过,还翻动了东西,肯定会生气。”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井玫瑰不仅寸步不让,还另辟蹊径:“那你回去收拾,我留在这里。”
黄菲菲张了张嘴,井玫瑰抢先堵住话头:“总不能让佣人一个人留在医院,同时照顾两个人。”
她有意加重“佣人”的读音,对面两个人的表情顿时都变得不好了。
黄菲菲:“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刚好我想起来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星姨就跟我一起回去给妈和小迟煲汤,星姨煲汤的手艺可好了。”
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问井玫瑰:“姐,你记不记得第一天来家里吃饭,还说那天的汤好喝呢?”
“不记得了,”井玫瑰道,“你不是说我没有见过她吗?”
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吧?她只是附和说“没见过也正常”!
黄菲菲差点没忍住:“可能星姨那时候在厨房吧。”
“噢。”井玫瑰回答得毫不走心。
黄菲菲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和她说下去,见她没有异议,当下便带着星姨离开病房。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v,感谢支持
第19章
黄家。
黄深易和黄老爷子回来后还在纳闷呢, 怎么家里一个人都不见了,一个个的既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全跑哪儿去了?
父子俩正说着话, 黄菲菲和星姨从外面进来了。
黄深易笑道:“星姨从老家回来了?菲菲,你们这是出去逛街了?”
谁知黄菲菲骤然红了眼眶,一脸难过地说道:“爸,爷爷,小迟和妈都住院了。”
两人惊得当场起身:“怎么回事?”
“你好好说清楚,两个人平时身体健康,怎么忽然都生病了?”
黄菲菲却道:“爸, 姐姐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
黄深易手机都是随身带着, 他下意识否认:“没有啊。”
“妈不是早就让姐姐打电话告诉你们了吗?”黄菲菲表情讶异,跟着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姐姐和云溪起了矛盾, 小迟为了不让云溪为难姐姐, 就喝酒赔罪,谁知道回家之后很快陷入昏迷,医生也检查不出原因。”
这……
黄深易和黄老爷子对视:“该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黄菲菲眼圈又红了,嗓子也带着哭腔:“不知道, 医生什么都没说,还要等晚上专家会诊才知道结果。”
黄老爷子问她:“那你妈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也跟着住院了?”
黄菲菲一脸难过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当时星姨忽然联系我说很快就到家,我想着小迟在医院也需要人照顾,就让星姨直接去医院。
“后来我去医院门口接她, 再回去的时候,姐姐就说妈也晕倒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和星姨都不清楚, 姐姐也没告诉我们。”
“什么也没告诉别人”的井玫瑰此刻正在病房尝试解蛊。
当年在山中学道, 她也曾跟随师父接触过中蛊之人,只可惜后来没多久她就被师父打发下山去四处云游,没能亲眼看见师父究竟是如何解蛊的。
井玫瑰也并非专修医道,眼下碰见如此棘手的病症,只能赶鸭子上架,试图利用元气直接取出蛊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洁白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迫不得已暂时停下动作,轻轻呼出一口气。
太难了,她的元气有限,那蛊种却被深种在脏器深处,四周经络遍布,元气裹挟着蛊种朝外慢挪,稍不留神就可能碰上纵横交错的血管,造成大出血。
井玫瑰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把自己累了个筋疲力尽。
这样不行。
得另外想些办法。
她心里微动,此时此刻如果能找到一个懂蛊术的行家就好了,师父解蛊的手法就是跟他曾经云游时结识的一位好友所学。
她正想着办法,病房门“笃笃”被敲响。
“请进。”
门被推开,好几个人同时大步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