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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中香 第15节
    和平:“你问下他在哪, 那边怎么那么吵。”
    司烬打开导航回鹿家, 懒洋洋地说道:“京大。”
    盛时:“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你去送小棉花回学校?不对呀, 今天是周一, 不补课的呀, 而且人没搭理你好几天了吧。”
    和平:“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就像你这样笨死的。”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和平,是不是哥平时对你太好了……哎哟,哥,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司烬听着电话里发小的打闹声,低低笑出声来, 回头看了一眼宿舍楼的方向,给桑棉发了条信息:“我回鹿家了。”
    她应该不喜欢黏人的, 所以这段时间还是克制一点好。马上要高考了, 以前没当回事, 这一回怎么也得认真一点。
    想到日后司修明那得意的嘴脸,司烬垂眼,冷笑了一声。且让他先得意一次。
    *
    司烬很黏人,非常黏人。
    一大清早,桑棉醒来去上课,就见对方发了早读的照片过来,也不露面,只露着一堆试卷以及修长如玉的手指,他的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引人遐思……
    司烬:第一次来上早读课,吓到我们班主任了。无敌是多么寂寞.jpg。
    桑棉看的噗嗤一笑,还真是。
    因为课业繁重,桑棉一忙就忘了回复,结果到下午时,对方又发了信息来。
    司烬:等会英语考试,你想我考多少分,桑老师?
    桑棉秒回:满分。
    对方没有再回复,桑棉下完课才回味过来,她对司烬是不是过于严格了,世家子弟,就没有英语差的,司烬的英文功底很强,只是以前每次都是考100分,再说了,高三的试卷,作文总是要扣几分的。
    桑棉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见盛时打电话过来,兴奋地叫道:“桑老师,你下课了吧,司哥说请我们吃饭,我们马上到京大。”
    桑老师?
    桑棉眯眼:“我两同岁吧。”
    没错,四人中,桑棉和盛时是同年的,司烬和和平比他们小一岁,不过越小越成熟。平时都是盛时跟在司烬后面玩儿~
    盛时:“哎呀,我也不想,是司哥逼着我喊的……不是,你没事说我年龄干嘛,这显得我小学留级似的……我真没留级……你们还笑……”
    电话里传来另外两人忍俊不禁的笑声,带着一丝青春张扬。
    桑棉听着也忍不住轻轻一笑。
    二十分钟之后,桑棉在学校外看到了司烬的越野车,低调地停靠在僻静角落。
    他坐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手臂慵懒地撑在车窗上,俊美的侧脸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桑棉!!”盛时远远看见她,灿烂地挥手。
    桑棉走过来,见司烬下车,拿了一瓶水给她,低沉说道:“坐前面。”
    他打开车门,露出副驾驶座。后座是盛时和和平,已经没位置了。
    桑棉耳尖微烫,好像只能坐前面。
    好在盛时属于神经大条的那种,一上车就眉飞色舞地告状。
    “桑棉,你都不知道,早上司烬去上早读课,我们班主任地中海吓得早点都掉地上了,哈哈哈哈,别说地中海,我都吓到了,司哥自己早起就算了,还非要拉着我……”
    桑棉眼眸忍不住弯起:“你们班主任姓地?百家姓里有这个姓氏吗?”
    “桑棉,你可真是好学生,你们上学时都不给老师取绰号吗?”
    司烬见她眼眸弯起,笑起来明媚生动的模样,一时看的目光幽深,原来她笑起来,让人心都明亮了起来。
    和平淡淡说道:“地中海就是秃头的意思,盛时取的绰号,后来大家都这么叫。”
    “哥,你别败坏我名声,明明是大家都这么叫……”
    和平:“你名声需要我败坏?是谁说自己留级的?”
    司烬低低地笑,说道:“本来盛时是要比我们大一届的,但是他小时候贪玩,不想上学,就借口要跟我和和平上一个班,就耽误了一年。”
    盛时:“司哥,你是我亲哥,桑棉,我真的没留级。”
    司烬嗤笑了一声,懒洋洋说道:“你还不如留级呢。”
    盛时怒摔:“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嗷。桑棉,你都不知道,今天下午英语考试,你知道司烬干了啥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桑棉回头,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盛时:“威胁老师了?”
    后座诡异的沉默了一秒钟,盛时一脸折服地叫道:“这你也知道?神了!
    我们考完试,他就逼着老师当场给他改分数,还夹了张小纸条,说作文敢给他扣分,下次就考0分拉低我们班的平均分。然后英语老师哭了,知道为啥吗?”
    桑棉:“为什么?”
    “因为他一题没错,我们英语老师当场痛哭流涕,说司烬都能考满分,其他同学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最后给我们发了五张试卷,五张!!!拜他所赐。”
    桑棉唇角微微上扬,看了一眼司烬,那他们老师只怕要失望了,以前他只是懒得考罢了,真实水平一直都在。这些年他伪装一副学渣和恶霸的模样,大概就是纯给司修明气受。
    和平拍了拍盛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对呀,司烬都考了满分,你还全校倒数第一,啧啧……”
    盛时笑容垮在了脸上。
    晚上去京大附近的一家素菜馆吃饭。
    “怎么来吃素菜?咱都是无肉不欢的人呐!司哥,你家是要破产了吗?”
    司烬勾唇冷笑:“我倒是想,司修明至少还能干二十年。”
    哪天司修明要是下来了,那他肯定买鞭炮放三天三夜。
    “有的吃还那么多话,这家素菜馆不错,好像评分很高。”和平看了一眼桑棉,他不像盛时那么没心没肺,司烬突然说请他们吃饭,还带上桑棉,这考试又破天荒地发挥出真实水平,怎么看都有猫腻。
    和平暗暗叹了一口气,兄弟的事情他拦不住,那就只能祝福。祝福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短,受到的伤害越少吧。
    素菜馆环境极好,颇有禅意,人也不多,四人要了雅间,点了茶水,然后等着上菜。
    见司烬取出试卷,盛时傻了眼:“桑棉,你是怎么做到的?”
    全北城,能管得到司烬的五只手指都数的过来,他爸都管不到他,桑棉这妥妥是将司烬拿捏住了。
    见司烬不悦地眯眼,和平忙着拽着盛时出去点菜。
    “菜点过了!你拉我做什么!”
    “再点一次。”
    桑棉见他们一边斗嘴一边出去,忍不住有些羡慕,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
    好不容易等电灯泡都走了,司烬见她视线还是没回到自己身上,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响指:“他们有我好看?”
    桑棉见他懒散地坐在茶室的地垫上,视线幽深地盯着自己,心跳漏了半拍,说道:“咳咳,怎么突然来找我吃饭?”
    司烬指了指桌子上的满分试卷,淡淡说道:“过来汇报学习进度。”
    桑棉失笑:“司烬同学,考的这么好,看来不需要补课嘛。”
    司烬薄唇微扬:“发挥不稳定,时好时不好,就看你有没有什么奖励了。”
    他身体前倾,修长的手指覆盖住她的,与她五指相扣,低哑说道:“英语是我强项,但是我理综不太行,要是考不上,怎么办?买家会退货吗?”
    气氛陡然旖旎了几分。
    他靠的极近,近的桑棉能看清他浓密如鸦羽的睫毛以及眼下的那颗小泪痣,异性身上冷冽的气息犹如渊泽侵袭而来,她浑身一颤,飞快地缩回手,说道:“会吧。”
    司烬错愕了几分,随即嗤笑道:“那可真是无情的小买家。我建议你在退货之前先体验,然后我们可以延长退货时间,譬如五十年、一百年什么的!”
    他嗓音本就偏中低音,声线华丽性感,蛊惑至极。
    桑棉弯眼:“我也建议卖家高考完再体验,不能耽误学习。”
    司烬:“……”
    年轻多好,身体强体力棒,再过几年,额,她早晚会体会到他的好。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见盛时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盛时一回来,服务员也进来上菜,全是素菜,但是口感做的跟肉食没什么区别,还清爽,尤其是他们自酿的花果酒,口感一绝,就连桑棉都多喝了几杯。
    吃完饭,众人也没急着回去,司烬写作业,盛时和和平喝茶,打游戏。
    “哥,你有没有觉得司烬最近有些不对劲?”盛时泉水里挂机,见司烬和桑棉坐在一起补课,俊男美女异常养眼,悄悄说道,“他两有情况。”
    和平险些气笑了:“你才有情况,别乱说。”
    “司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太优秀了,这不合常理。”盛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和平,脸上写满了嫌弃,“你是怎么拿到国外名校offer的?不会是和叔花钱给你买的吧。”
    和平:“……”
    “你买个试试?让鹿爷爷给司烬买都买不到!”
    “那不能够,鹿爷爷挺正直的人,要是司哥去找他买文凭,会被打断腿的吧。哈哈哈,我的重点是司烬好像对小棉花不一样。”
    “傻子都看出来了。”
    “你也看出来了?不是,我怀疑你内涵我。”
    “自信点,把怀疑去掉。”和平垂眼,若有所思地说道,“除夕夜那天,你们是不是去桑棉老家了?”
    盛时小鸡啄米:“对,司哥不让我跟人说。”
    “那把你那朋友圈删掉。”
    好在盛时拍的是除夕雪地里吃烧烤的照片,一般人还以为是他们三除夕聚会。
    盛时惊呼了一声,压低声音:“所以那时候,司哥就喜欢小棉花?我就说他干嘛非要去南城过年,敢情是为了陪桑棉守岁。”
    和平:“这事谁都不能说,尤其是司家人。”
    司烬平时伪装的好,人前对桑棉态度冷淡,一般人看不出来,鹿爷爷那边好说,司家那边要是知道就麻烦了。
    盛时点了点头。桑棉性格好,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读书也好,满分100分,他能给到95分,唯独扣分的是出身,换了盛家或者一般的人家,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司家,司修明仕途正好,鹿爷爷又只有司烬这一个外孙,真的有些高攀不上。
    “过几个月我就要出国了,你也别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司烬给你出头,他司家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在,现在又多了桑棉,盛时,我不在的时间,你多照顾照顾司烬。”和平低声说道。
    他们三人中,盛时虽然在家里不得宠,但是心大,没心没肺,他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司烬,司烬心思深,幼年时的变故让他性情大变,这么多年来,鹿爷爷顺着他,宠着他,生怕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只希望桑棉的出现,是照亮黑暗的光,而非是压死骆驼的草。
    盛时挠了挠头:“行,我是哥哥,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