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碰到你的物品。”哈利说出了猜想。必然是如此,普林斯又不是真的幽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面前的老蝙蝠算是同一个人,所以普林斯理应能够碰触这个办公室内的所有物品。
“精准的猜测。”斯内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冷漠地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
也许他使用了大脑封闭术,哈利在心里猜测道。
“那么我们谈话,他听得见吗?”哈利又问。
“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共处一室,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但是波特,不得不说你的要求总是能够得到满足。”斯内普说,冷冷的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一股暧昧。
哈利只觉得他想多了,他抖了抖肩,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擦去。
“我并不希望他离开前还胡思乱想。”哈利说,他的眼睛眨动的时候上下眼睑的睫毛交互又远离,纤长又脆弱如同清晨时缀着朝露叶尖低垂的松针叶,“你也知道他要离开了,他不会不告诉你,或者他就是和你商量的。而我大约是直到最后一刻才会得知这件事。”
他是不会寄希望于普林斯的口中得到他离去的消息。也许他都不会被告知,就像他的姓名到现在都只是普林斯。
“看来你还是有点思考能力的,也许你只是不愿意将它用在该用的地方,例如学习。”斯内普假笑道,“而你说的这些又有什么含义呢?无用的话也仅仅是浪费时间。”他丝毫没有忘记嘲讽哈利。
“没有了,我只是一时冲动拉住你,要求了这个禁闭,顺便确认一下普林斯是不是在这里——他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哈利耸了耸肩,他神情轻松了起来,但却没有松开轻蹙的眉,“我额头上的东西就像你说的,你毫无办法,我选择相信你——毕竟如果有办法的话,邓布利多肯定会帮助我,但是他没有而且还拒绝见我。不过我很庆幸我还是学会了大脑封闭术。”哈利顿了顿,他咧开嘴,嘴角上扬如一弯新月,“这得谢谢你,是你教的太差了,普林斯才会帮助我,他还自己先想方设法学会了再言传身教给我。”说到这里时他停住了——这两个并不是一个人,他又一次在心里念叨了遍后才感觉全身血液重又畅通了起来。
“所以,我现在也只能干坐着,等着你或者邓布利多找到办法解决我额头上的和那个没有名字的人联系。我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普林斯,我也无法拦住他。”他叹了口气,挤出一抹苦笑。
“我不能阻止他回去,否则肯定会乱套的,同一个时间不能存在两个同样的灵魂,他现在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哈利说,但他似乎仅仅是努力说服他自己。
“难得的自知之明,”斯内普说,他冷静得就像是哈利说的是毫无关系的人,“波特,你确实什么都做不了。而摆在你面前最重要的,你却提都没有提,想必你对OWLs是势在必得,全O才能配得上你的救世主头衔不是吗?就算得不到,你也有办法贿赂考官。”
哈利气得脸都白得跟牛奶一样。
“斯内普!”他将这个姓氏如同咬碎了在牙间来回撕磨,然后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甚至微笑,“我知道你的后腰上有并排三个痣,火辣又性感。如果你不希望明天这件事被全校所知荣登这学年剩下时间的八卦头条的话,那么你得注意我的心情,稍有不慎令我心情差到想要随便找个垃圾桶吐槽一番,那么你就能够领略一下全校的八卦热情。”
干得好!他现在居然能够威胁斯内普了!等普林斯的魔药成功后,也许他还能再威胁一次,迫使斯内普帮助他遮掩——但是他得小心,万一老蝙蝠给他下打胎——哈利抖了个机灵,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劈地内焦里嫩。
老蝙蝠应该不至于那么做吧?至少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哈利吞咽了口水,然后发誓从明天开始除了魔药课,绝对不踏入通向地窖的阶梯。
他深吸了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真的没有办法解决我额头上的东西吗?”哈利舔了舔嘴唇,斟酌道,“你们都没有实际检查过就下了如此结论,也许我可以配合你,我们一起来合作解决这个问题。”他对此莫名有种乐观,他和普林斯就配合完美,如果换做老蝙蝠,过去是灾难,现在至少能够打个对折,四舍五入也能做成一件事吧?
“废话结束,开始你的禁闭吧。”斯内普冷漠地注视着波特,对他的提议视而不见。而那之前他居然胆敢威胁他!
他挥着魔杖将抄写工具变出在哈利的面前。
但愿三小时的抄写工作能够堵住他叽叽喳喳的嘴,并且令波特懂得当他闭上嘴安静做个摆设,那将是对他们彼此都好的一件事。
那晚之后,哈利就再也没在礼堂和走廊里遇见过斯内普。也许他是有意避开他,也许他是准备自己先查点资料来研究他额头上的东西的办法——对此哈利真想冲进地窖抓住老蝙蝠的衣领,有什么比研究实例更快?
而他已经快一周没有看见普林斯了!熬制药剂要那么久吗?
他依旧每天都去有求必应室,等待着普林斯的归来,书架上的书他都看完了,只得披着隐形衣将它们送回去,又换成新的书。而九点过后他便回了宿舍,还因此被罗恩追着问他是不是失恋了——他怎么会联想到失恋?再黏糊的情侣也会分开一段时间的吧,而且普林斯确实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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