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缨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和我谈条件?”柴缨的话刚刚说完就觉得浑身一僵,无法动弹。
“隔空打穴!”柴缨一惊,不可思议的喃喃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师父说过,这样的人不存在的!”
“怎么不可能,”浅浅抖落身上的绳子站起来道,“你师父是不是还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人的武功能强过你。”
柴缨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浅浅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是啊,要不然怎么能知道柴小姐的秘密。”浅浅笑道。
柴缨估计是第一次这样受挫,语气不再温婉,“这里机关重重,没有我你是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的。”
浅浅俯身解开玉蓝身上的绳子道,“所以才说我们同进退啊,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我的条件?我不去的话顶多会让安夜王不利,而你不去的话柴家可就彻底的完了。”
柴缨盯着浅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浅浅点开玉蓝的穴道站起来道,“你让我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啊。”
柴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浅浅笑道,“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傲慢,骨子里和柴彰一样散发着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所以你从未把我放在眼里,因为你太聪明,聪明到从小到大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中,你那天的挑衅也许连你自己也认为是把我当做对手了,实质上也只不过是认为我比别人聪慧些,能让你觉得更加有趣罢了。但是你故意现出本性,露出破绽不就是想让事情更加刺激些吗?”
“柴彰虽然有些本事,但是他那样心胸狭隘,沉不住气的人是不可能掌握整个朝政的,我一开始以为他显出那一面只不过迷惑外人的幌子,可是我看见你的时候这个想法开始动摇,照理说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是不理朝政的,当然知道大哥出去干什么也不为过,这只能说明你们柴家思想开明,女子也可以独当一面。但是你却很准确的叫出了我和陆航的名号。”
柴缨想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
“即使你知道你大哥是出去抓反贼的,再多你知道你大哥去抓的反贼是月夜门的月渊魔姬和妖夜公子,然而你却连妖夜公子没有来,半路杀出个丹枫公子全都清清楚楚,只能说明你对柴彰的行动了如指掌,这个不正是当家人的表现吗?”
“然后就是你来挑衅,不管如何,姬妾对于柴家的大小姐可能会讨好会敬畏,却不应该是惧怕,即使一个两个惧怕也可以勉强算是正常,但是除了新来的什么都不懂的杜小梦外,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可见在柴家,你的权利盒地位是绝对的。而你故意露出本性就是想和我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没想到我却一直没有动静。” 浅浅勾了勾唇角道,“想必在你心中已经觉得我是一个笨蛋了吧?”
柴缨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等了几天看莫浅浅没有动静后她确实认为她的聪慧名不副实,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致。
“柴小姐,你是聪明人,这么明显的取舍应该很明白吧,还需要在考虑吗?”浅浅悠然的说道。
“好,”柴缨应了,但是脸上满满的不甘心, “这次是我输了,不过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是因为大意才让你钻了空子,真正的胜负我们在宴会上见分晓!”
浅浅伸手解开柴缨的穴道,对着玉蓝道,“走吧。”
玉蓝看了看没有知觉的陆航,道,“师姐,他……”
柴缨冷哼道,“身为同伴你打算把他扔在这里吗?”
浅浅看着陆航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终于归于一声长长的叹息,“走吧。”
三人刚刚走到门口浅浅忽觉身后一阵掌风袭来,敏捷的扭身闪过,陆航却没有再攻上来,而是定定的看着她,碧色的眼中是满是灼热的痛,“为什么?”
……
“安夜王到——”
一时间喧闹的园子里突然变的安静,只有雪花打在宫灯上簌簌的声音,众人都看向南边。
华亮的纹竹紫衣,玲珑八宝的宽纹腰带,外罩一层白纱,风度翩翩,沉稳华贵,银质的面具将上半个脸完全盖住,人们只能看见紧抿的薄唇,魅惑撩人。他的身后,一个人宝蓝锦衫的人也是身长玉立,却带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
安夜王走到西廊的上首坐好,对着东廊上正对面的柴彰点点头。柴彰冷哼一声别过头,自作多情,谁理你!
“皇上驾到——”
“涵云公主驾到——”
唇红齿白的少年,明黄的服饰,隐隐透着一股霸气,明眼的官员都能看出,此时的他并不是那个一向在朝堂上唯唯诺诺对柴相言听计从的少年。
他的身后,鸣宇朝第一美人涵云公主金色的凤钗,雪白的狐皮披肩,淡粉色的衣裙,雍容华贵。
从她走进来起,萧海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贪婪的看着她,他从来不知道,半个月的相思会如此磨人。
他的对面,同样有一个人盯着她移不开眼。
贴身侍卫
杜小梦看着柴彰的侧脸,那表情如此柔和,后院肥环燕瘦的女人,她却从未见过他眼中这样的温柔。
杜小梦突然聪明了一把,明白了柴彰带她上京的原因,明白了自她进柴府一直忽略她的柴彰为何突然要自己出席,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因为自己是那个女人唯一正视过的女人。而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引起涵云公主的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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