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谢徽又问,“咱们的人没事吧?”
“本来也可能有事,因为精神干扰的范围会不断扩大,结果还是那个许文敛上去了,记得那天他在监控画面里掉地上的黑色石制品吧,那个东西好像对精神干扰有一些屏蔽作用,他用那个赶紧先把人从精神干扰范围捞出来了,然后自己试了半小时,把精神干扰装置关上了。”王佑凌又道。
“他怎么有防御精神干扰的屏蔽装置?”谢徽皱眉。
“我们看监控画面知道的,那个许文敛不是一直担心精神干扰装置偶然启动吗,其实那天和许书岩争辩,他就是想说他做了一个可以在大概半小时到四十分钟以内屏蔽这种干扰的装置,结果许书岩根本不搭理他,”王佑凌唏嘘,“许书岩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帝大的精神干扰装置还真启动了。”
“精神干扰装置启动的画面,有拍吗?”谢徽又问。
“有,在祝霜音那。”
谢徽很快去找了祝霜音,调出了搏斗场上精神干扰装置被偶然触发的视频。
“精神干扰是无声无息地,一般不是专业人士很难察觉,”祝霜音道,“所以豹徒那边赛场上赢了我们的单兵,被干扰后都没反应过来,就动不了了,也不出声,其他来给他修机甲的几个机甲师也都中招了,没反应过来,那个许书岩还算可以,马上反应过来了,但也晚了。”
谢徽一边听祝霜音说话,一边看着视频里握着可以屏蔽精神干扰黑石装置的许文敛,看到他招呼人把那些受了干扰的人一个个拖出去,又看到他一个人拿出工具箱在机甲上作业,整整半小时,终于把精神干扰装置关上了。
“许家应该专门给他们培训过机械密码的破译方法,”祝霜音看着视频思忖道,“许书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精神干扰装置启动的,而那个许文敛,又可以在短短半小时内,就把精神装置关闭。”
“怎么说?”谢徽抬头问祝霜音。
“我们帝大的这个精神干扰装置开启和关闭都需要专人来操作,就这个关闭来说,装置上有很多道机械密码,精巧又复杂,一般人半小时根本破译不开,那个许文敛有两把刷子,他半小时内起码破译了一小半,竟然也勉强把那个装置合上了。”
“机械密码?什么样的?我看看。”谢徽皱紧眉头。
“就这样的。”祝霜音很快把机械密码样式给谢徽发了过去。
谢徽细细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这种机械密码她当然见过。
半小时破译小一半,真的可能吗?
“算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我得去准备给其他人改装机甲。”祝霜音不打算浪费时间,对谢徽道。
“嗯。”谢徽只点头。
“别太发愁,我们的就精神干扰装置保密性非常强,就算他们知道机械密码的破解方法,那也只能稍微知道装置怎么关闭,关闭装置是最简单的操作了,外人也有可能做到,但他们不会知道装置的核心结构,模仿做出装置是不可能的。”
“你这么肯定?”谢徽看着她。
“当然,想知道那装置的核心结构,必须先打开装置,但要打开装置,必须对装置的核心结构了熟于心才行,”祝霜音道,“你不知道吗,豹徒工会把关上的装置带回去研究了几个小时,就无可奈何交给官方了,他们有那个自知之明。”
谢徽点头。
其实她对这个精神干扰装置也是熟悉的,的确,关闭装置相对来说还算简单,打开才难,要了解装置核心结构才行,就算他们把装置带回去,那也要天赋极高的机甲师花上几个月才能研究清楚一些,几个月时间太宝贵了,更何况豹徒现在厉害点的机甲师都被精神干扰装置伤害了,根本没有能力再进行研究甚至再模仿制作干扰装置,所以他们把干扰装置上交官方保存,免得再出事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这一切明明没有什么好怀疑,好担心的。
可谢徽不知道怎么了,隐隐有些不安。
又是这种感觉,一切都不对的感觉。
“现在许书岩听说精神分类变神经病了,经常跟在他身边另外两个学校的人,预备役机甲师韩茜和周思当时也在场受到了精神干扰波及,他们估计这辈子都不能当机甲师了,”祝霜音叹声气,然后心情好起来,“不过这对我们是个好消息,豹徒工会最厉害的三个机甲师齐齐阵亡,就算他们机甲材料储备还丰富,也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了,接下来我们会好过很多。”
谢徽没说话。
“谢徽,你办公室还有没有多余的保密箱子,我想用来装个东西。”祝霜音又对她道。
“有,装什么?”谢徽问。
“精神干扰装置的记录芯片,这东西只会在装置偶然自动打开的时候生成数据,记录装置偶发开启时的环境条件数据,”祝霜音道,“这些数据可以帮我们更好对为什么装置会偶然自发打开有更好认识,我想让你帮忙把这芯片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们能上去见到上面的人以后,转交他们,让他们破译芯片打开里面数据,我暂时没时间搞这种大工程数据破译。”
谢徽接过芯片:“我姐谢蔷可以帮你们。”
“不用,帝国的芯片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祝霜音尽量不让自己的话音显得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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