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冥思苦想,也觉得自己没把它磕哪儿啊。
听到贺郁云最后给自己机甲下的诊断,谢徽心在滴血。
“换一台吧,”贺郁云对易航道,“咱们应该还有好的机甲,给谢徽试试。”
易航点头,很快又放出来一台机甲。
唉。谢徽叹声气,一边为刚才逝去的小银白默哀,一边坐上这台新机甲,闭上眼,开始进行勾连。
“咔嚓。”新的机甲发出一声脆响。
谢徽一愣。
贺郁云和易航也是一愣。
机甲又裂了,操作盘也坏了。
“怎么回事?”贺郁云皱紧眉头,“给她再换一台机甲,易航。”
易航又拿出一台看起来又笨又重,非常耐磕碰的坦克机甲,让谢徽坐上去。
然后“咔嚓”一声。
皮实耐打的坦克型机甲,也裂开了。
谢徽:……
她默默把头从机甲舱里伸出来:“要不我再试试别的?”
贺郁云:“……再试试咱们朔川就没有机甲可用了。”
“哦。”
“到底怎么回事?”虫兽积分赛谢徽终究还是没参加成,回到基地,贺郁云盯着她看了半天,发出疑问,“你是不是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还行,”谢徽道,“就是感觉,每天心跳得慌,憋得慌。”
“医生说那是中毒昏迷之后恢复期的正常反应,”贺郁云说到这里停了停,思考一下又道,“其实我一直不理解,赛区外面你是中毒了吗?当时高烧,医生用了各种药对你都没用,最后说他从来没见过那种药,只能你自己挺。”
谢徽一听,明白了,八成是头狼的血让她中毒了。
她点点头,对贺郁云道:“我当时晚上太晚,太饿了,想在野区外面摘个果子吃,估计是不是摘错了,摘到毒果了?”
“这倒是有可能,野区情况复杂,很多植物专家都认不全,”贺郁云皱眉想,“可这跟你一上机甲机甲就坏有什么关系?”
“是啊。”谢徽也挠头。
“感知力又不想精神力,可以全面勾连机甲,对机甲产生那么大影响……”贺郁云喃喃。
“会不会是谢徽的感知力发生了什么变化,让机甲起了排异反应?”易航在一旁道,“以前也有这样的事发生,有些学生大病之后感知力突变,不管不能通过操作盘勾连机甲,反而会遭到机甲抵抗,轻的机甲会完全不听使唤,重的机甲会因为自身抵抗而爆裂……”
易航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越说觉得这情况越与谢徽的现状相符合。
如果真是这样,那谢徽这辈子就很难再当单兵……
糟了,他就不应该当着谢徽的面说这个。
易航有点后悔地看着贺郁云。
贺郁云对谢徽道:“这件事等以后再说,谢徽,既然你现在暂时控制不了机甲,那就去找工作吧,学校需要钱,现在能给学校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谢徽点点头。
“出去吧,找其他同学给你弄份简历,上街看看有什么工作。”
“好,”谢徽点头要走,但想到什么,又问贺郁云,“那贺老师,我外出找工作的车马费和餐费咱们给补贴吗……”
贺郁云:“……给,易航等会儿打你账上。”
“好嘞!”谢徽这才脚步轻快走出去。
贺郁云和易航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他们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谢徽似乎没意识到这是多大的事,感觉还挺开心的样子。
这就好。
谢徽其实早就期盼好好去这颗z字打头的机器人公民星球上看一看了。
曾经她作为李三九在联合会议上舌战群雄说明机器人星球不可能这么快建成时,还有媒体将她报道为反对机器人人性化的代表人物,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作为智能机甲开创者,她比谁都希望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机器人都发展进化到这一步,这证明他们的社会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层次,智能研究进入了新的维度,往后的人类生活,会朝着更便捷,更未来的发展道路上前进。
谢徽走在大街上,真有如同身处正常人类社会的感触。
街上的大人领着小朋友,吃着冰淇淋,路上被超车的飞行器司机会骂别人不长眼睛,远处的公园里又老头老太太打太极跳舞,路边的霓虹空气屏五光十色放着专属本星球的广告。
一切都是那么梦幻又真实。
谢徽没忘了自己是来找工作的。
高度机械化的社会,需要人工的地方很少。
她面临着和当时在立秋机甲大会外同样的困境。
说自己是机甲师,没有证书人,人家不信,说自己是单兵,上个机甲都不行。
她找了整整三天,连个端盘子的活都没捞着,本来想要不然捡点水瓶子卖,结果刚捡到一只空瓶子,整条街十好几个清洁工机器人嗖地过来了,把她围了起来。
大有丐帮集结要把抢他们地盘的人弄死的感觉。
谢徽默默把水瓶子扔远。
一群矮小的像个垃圾桶似的清洁机器人们争先恐后去抢水瓶子,然后打了起来。
“小姑娘,学历低,又没什么工作经验,就不要老想着吃天鹅肉了,”一个姐姐笑眯眯对她道,“但是呢,姐姐看你是个面善的小姑娘,现在有个工作提供给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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