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许是女人的气场有些过于强大,辅导员下意识地起身,带着些许局促。
金小筱见到来人,一如是瞧见了救世主,小碎步跑到了女人身后,随即探出脑袋对辅导员解释道:“老师,她是我姐,一个姓的。”
金韵侧头看了一眼金小筱,不过是一眼便让金小筱顿时脊背发紧,刚探出的头又默默缩了回去,扬起的气焰骤然消散,一看就知道是被完全拿捏住的了。
“我是金小筱的堂姐,姓金,是接到学院通知过来的。”金韵开口,不见分毫拘谨,抬步走至辅导员身边,动作自如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笔直的长腿一扬,风衣里,包臀裙下露出的皮肤白得有些扎眼,本该是性感的二郎腿,如今却不显分毫媚意,风情万种但又从骨子里透出两分清冷。
“啊……嗯,咳咳,金小姐你好,我是金小筱的辅导员。”辅导员还算年轻,也才刚研究生毕业不久,此时突然对上金韵这种类型的女人,倒是有些把握不住局面了。
“是这样,金小筱今年刚大一,可能是还不太熟悉大学里的规章制度。虽然大学里提倡的是自主学习,但平日里还是得准时准点去上课的,距离她入学以来也不过大半年,被老师点名记录下来的逃课次数就已经有十三次了。”
被提及自己的“光辉历史”,金小筱的脸已然是被辅导员给丢干净了,这会儿死低着脑袋,偶尔抬头撞见金韵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又连忙垂下了脑袋。
“主要是这也就算了,她不好好学习耽误的是自己,我们身为老师除了劝诫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但是金小筱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人的生活了。”辅导员说着,那严肃的口吻如若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让金小筱觉得略显羞愧的同时又有些不服。
“哦?”金韵的语调微扬,神情却依旧淡然,眉眼间那股慵懒劲儿未散,倒是半点都没有被辅导员的语气给吓唬到。
“怎么?小筱这是逼良为娼了?”
辅导员金小筱:?!
她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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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大的行政楼与实验楼挨得极近,顾经年背着黑色的皮质书包安安静静地下楼,沈越飞从实验室里跑出后匆匆忙忙地跟上,嘴里还不停嚷嚷道:“顾经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这不等等我?”
沈越飞快步跑下了楼,长臂一扬,极为熟稔地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少年脸上的神色未变,清隽的侧脸带着天生的疏离感,他的腰板笔直,即使沈越飞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那竹松般笔直的身躯也不见分毫动摇。
“诶,一会儿你是准备回寝室还是做什么?晚上去隔壁街搓一顿?”沈越飞说着,脸上带着属于男大学生的阳光,龇着一口大白牙,一瞧就是活泼好动的类型。
与之相比,顾经年就显得沉稳许多,在沈越飞如此的热情之下也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嘴角,用略显低沉且清冽的嗓音开口:“不了,有份兼职。”
“啊这……那好吧。”沈越飞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过多纠缠。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沈越飞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搂着顾经年的手臂越发紧了些,神秘兮兮地凑到他的耳边说道:“诶,听说今儿金小筱被叫家长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顾经年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即不过片刻就恢复往常,眉宇间依旧是一片清冷,“不太清楚。”
“啧,你还跟搁这儿我装蒜呢?你说人家这么漂亮的小学妹追你,你不考虑考虑也就算了,咋还直接打报告给人学院的辅导员了呢?不带你这么小心眼的啊!”沈越飞说着,话语里满满的调侃,却是没半分真要责怪的意思。
那位金小筱自那日在学校食堂对顾经年一见钟情之后,便对他这位室友展开了狂热的追爱之旅,每天堵在他们下课的教室门口不说,还时常蹲点在男寝楼下。
要说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一个比一个猛,追求真爱的招式也是层出不穷,尤其那位叫金小筱的学妹,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富二代,前段时间又是送名牌又是在寝室楼下摆蜡烛,前两天甚至还打算安排一场无人机堂白,就连学校的保安大叔都看着头疼。
在大学里被女孩子追求并不是一件坏事,青春期里荷尔蒙的碰撞向来都是青涩且又充满活力的,只是金小筱这人属实过于猛了些,堂白墙里三天两头都是这大小姐整出来的动静,但凡是个普通人撞上,要不就是被缠得招架不住直接给从了,要不就是被折磨地精神崩溃。
顾经年的脾气还算好的,虽说每次都拒绝地很干脆,但好歹还是给留了些许情面的,被纠缠了足足两个月,实在忍受不住才去同人辅导员告了状,要说所谓的绅士风度,顾经年确实已经给足了,只是人家依旧死缠烂打,这会儿告个状似乎也不算过分。
沈越飞当然是站在顾经年这边的,只是这也不妨碍他调侃自家室友。
两人并肩走出了实验室大楼,那并不算刺眼的暖阳落在两个大小伙身上,格外养眼。
沈越飞嘴里还在不停叫唤着,突然间,视线像是瞥到了什么,幸灾乐祸道:“诶,那不是金小筱吗?”
顾经年一听到这个名字,条件反射地想要加快脚步,可却是硬生生被沈越飞给拉了回来。
不远处,站在门口的金小筱似乎也像是注意到了两人,在看到顾经年的瞬间两眼放光,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浓浓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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