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赵月容闹得没有那么凶了,但是依旧每日去孙老太那里哭诉、抹眼泪,似乎等不到王馨兰回来她就要在孙老太这里当临时工作的地儿了。
银玉最近在与王孙氏学针线活,因为孙老太说她快要及笄了,之前宠着她由着她都没事儿,但现在要抓紧时间将该学的都学上了。
但孙老太还是心疼银玉,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个年纪才教。毕竟这些东西别的人家很早就开始让姑娘学起来了。
每当王老爷子嘟囔着孙老太临到头才开始准备时,就被孙老太以灾难还未平息,还不知道何时能嫁出去为由呛回去。
因为针线活算是比较轻省的,主要是不脏手不累身体,虽然有些费眼睛,但是孙老太会看着点,但凡银玉多绣来了会儿,她就心疼得不行。
言归正传,此时银玉就在一边绣花一边支着耳朵听赵月容唱大戏。
她心不在焉绣着,孙老太也是心不在焉听着,孙老太的目光都被自家小闺女吸引过去,唯恐银玉绣花绣着给自己扎了一针。
“娘,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啊,我闺女闺女找不见,儿子儿子也见不着啊!可怜我弘哥儿,那么好的脑子,学问又好,不是我夸大,将来我弘哥儿一定能考中当官的!娘?娘你在听吗?”
一连叫了孙老太好几声,孙老太才猛地:“哎!”一声。
“咋了?又咋了?”
赵月容哭啼啼的声音一顿,有些委屈:“娘,你是不是也不想要弘哥儿了?”
提到自己懂事又聪慧的大孙子,孙老太总算有反应了:“你胡说啥呢!弘哥儿可是我的大孙子,我咋能不要他?月容啊,你也别多想了,那贺家的小子不是让捎信儿来了,不是说弘哥儿在临安城挺好?”
“你听我说啊,月容。我倒是觉得弘哥儿目前待在临安城好些,在城内比较安全,而且能吃饱穿暖,可比与咱们待在一起过得好多了!而且啊,那里书多啊,弘哥儿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赵月容听得有些发愣,半晌才用手扯了扯手里的帕子,有些迟疑地说:“可,可是娘,这,这样不大好吧?”一直留在临安城寄人篱下,即便吃好穿暖,估计也不舒坦吧!
再说了,这些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很想她的弘哥儿啊!
正在赵月容还想说什么时,突然王家宁从门外走进来:“娘,我那侄女回来咯!”
孙老太首先想到的是:“你个泼猴,最近除了吃饭的时间回来,其余时间你都窜哪去了?你这么能耐还回来吃啥饭啊,干脆在外面将饭也解决了不就成了?”随后才想起王家宁说的什么:“侄女?哪个?兰丫头回来啦?”
王家宁点了点头:“是啊,娘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能在外面解决饭了,再等一段时间还能解决娘的一日三餐呢!”
孙老太见王家宁还真顺着她的话说,差点没抄起脚下踩的鞋扔他。
而赵月容早在王家宁的话刚落时便冲出了门,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只想赶快去与王馨兰对峙。
孙老太见此,忍不住上前捶了捶王家宁:“你这臭小子,难道不知道你大嫂要找兰丫头的麻烦?之前见你跟那兰丫头走得近,还当你跟她关系好,我看你这是专门坑那丫头吧!”
王家宁连忙解释:“哎呀,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没想到她这么着急就跑过去了.对了娘,我那大侄子也回来了,你要不要.”
还不等王家宁说完话,背上就被孙老太狠狠拍了几巴掌:“你个不知轻重的,你早说啊!”完事儿也急慌慌地追了出去。
王家宁摸了摸鼻子,与一脸无语看着他的银玉对视。
他有些尴尬:“银玉,我.”
银玉将绣了一点的帕子放到一旁,随后也整了整衣裳,边往门口走边说:“四哥,我也去看看去.”
王家宁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佯装风流倜傥般迈步出去,不管怎么说,姿态还是要足足的!
而此时,王馨兰等人以及护送他们回来顺便帮他们运东西的士兵均被村民围了起来。
要是没有那些士兵,村民早就一窝蜂地挤在王馨兰家那两辆车旁了。
“李叔,我家换的菜种换到了吗?”
“李哥,我家要的鸡蛋有了吗?”
“活鸡能换到吗?我从王四娘家换了几个鸡蛋,就等着活鸡来孵小鸡呢!”
“李老弟啊,酒也能换到吧?家里的酒早就没了,我这整日没点酒下饭,心里难受啊!”
除却这些委托李彪等人换东西的,还有些纳闷那些士兵的。
“这些士兵是来干嘛呢?”
“还带了许多车,这车上都是粮食吧?”
“这么些粮食,是打算给谁的啊?”
“你们忘了吗?之前那个官差可是与方、吴两家借了粮,现在是不是打算还回来了?”
“那不能吧,那两家不是已经回了临安城吗?那还能送到这儿?”
众人七嘴八舌地探讨着,没办法这些村里人本就喜欢八卦,这种时候八卦更是吸引人,有热闹不看、不讨论,那生活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李彪闻言,连忙积极回复:“放心放心,大伙儿让我帮忙办的事儿都办好了,既然大伙儿现在都在,那就过来领一下东西吧!”
闻言,那些委托李彪帮忙带东西的村民连忙从凑热闹中离开,转而去李彪面前排队,一个个去领自己换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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