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路安等人有所举动,坐在马车里的那对母女早已按捺不住撩开了车帘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不让进城吧?”那妇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雪娥姑娘则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眼神却不是在瞄向城门。
“夫人莫急,我这就派人去前方打听一下。”贺路安说完这句话就扭头喊了几个士兵:“你们几个去前面叫门,如果有人问,就说是赵大将军的手下。”
“是,贺大人。”那几人想也不想地小跑着往城门冲去,等到了城门下才一鼓作气拂开城门上的雪,然后大力地拍了拍,同时朝门内喊道:“有没有人?”
就这样拍了许久,那士兵的手都拍红了,也不知是拍肿的还是冻伤的,嗓子也扯着喊了半天。就在士兵都要放弃的时候,从城门内冒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谁啊?大冷天的,干啥?城门关了,只出不进!”
这几个士兵听到里面这道声音,简直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激动地叫住那人:“兄弟,等一下!我们是赵大将军派来的!”
他们以为对方会很快就开门,结果压根不存在这种情况,对方听了他们这话反而笑出了声:“赵大将军?你蒙谁呢?你说你是赵大将军派来的,那你怎么证明?赶明儿要进城的都说是赵大将军派来的,那我们是放还是不放呢?!”
“你!”之前开口的那个士兵气得想冲上去给那人一拳,身旁的士兵赶紧拉住他:“别冲动!”
“你别拦我,这人有病吧,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拉住他的那个士兵竟然真的松开了手,被松开手的士兵有些愣神。
“那你去吧,我不拦你,只要你能进去!”刚他就是条件反射拦了一下,等抓住兄弟胳膊时他才想起来,这城门紧闭的,他拦个锤子啊!
“.”先前那士兵无言地对着那紧闭的城门看了半响,然后才又扯着嗓子喊道:“里面的兄弟,你稍微等一会儿,你不是要凭证吗?你等着,我待会儿就拿过来!”说完就跟一同的几个士兵打了个招呼,然后小跑回去。
“怎么了?”贺路安老远只能瞧着几个士兵像是跟里面的人起了冲突,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看到一个士兵跑回来,他才开口询问。
“贺大人,里面的人不相信我们是赵大将军派来的,说要看凭证!”
贺路安思忖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前面带路。”
“是,贺大人。”太好了,有贺大人亲自出马,他非要出口气不可!看待会里面那孙子还敢不敢嚣张了!
“大人。”守在城门下的几个士兵看到贺路安跟着他们的同伴过来,他们立刻上前打招呼。
“嗯。”贺路安点头示意,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令牌,这方令牌则是赵岳当日在他出发之日递到他手里的,有这方令牌,不仅能出行方便,而且还能抽调留守京城的三千精兵。所以,这令牌的重要性与威力可见一斑。
不用士兵开口,贺路安气沉丹田,朝城门内的人喊道:“我乃赵大将军亲自授任、奉命前来京城的贺路安,我手里是赵大将军的令牌,如若你们有任何疑虑,可开城门观一观这令牌是否造假!”
贺路安这话落地,里面静了会儿,片刻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一声沉闷的“吱呀”声响起,城门打开了一条缝。
打里面钻出一个士兵,贺路安将令牌朝那士兵眼前晃了晃,那士兵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即又钻了回去。
贺路安并不着急,静静等了会儿,果然见城门立时打开,里面走出一队人来,为首的像是一个士兵头子。
那士兵头子眼睛一转,一眼扫过贺路安等人,然后立马朝贺路安这边儿紧走了几步:“原来是贺大人,是小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请,里面请!”心里却在嘀咕,这什么贺大人?没听说过啊!
贺路安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先对那士兵头子说道:“劳烦你先等一下,我还有兄弟在后面。”
那士兵头子立即点头哈腰:“应该的,应该的。”
贺路安这才走回去带领一干士兵一齐进城,顺带嘱咐那对母女:“你们待会就跟在后面进去,进城之后我们就分开,你们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妇人赶紧点了点头:“好好,谢谢大人。”
就这样,贺路安等人以及那对半路出现的母女顺利进了城门。
进入城门之后,贺路安跟着士兵头子的引领走,那对母女则在吃过药基本病愈的采买小子的赶车下往另一个方向走。
“雪娥,马上就能到家了,哎,这一路真是辛苦我家雪娥了,等回家,必须让人给你好好补补,你瞅你都饿瘦……
雪娥姑娘却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只是顺着车帘的缝隙,隐隐约约透着缝隙偷偷瞧着那人挺拔的身影。
妇人半天没等到闺女的回应,有些纳闷地扭头看自家闺女,然后才发现闺女眼睛正直盯盯地看着一处:“雪娥?你在看啥呢?”
雪娥姑娘这才回过神,脸色都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啊?没有,娘你刚刚说啥?”
妇人嗔怒地白了闺女一眼:“你呀,估计是累坏了,没事,马上到家就能歇歇了!”
雪娥姑娘却对她娘的话并不认可,她想着回到家要面对的那些人,她竟然有些不想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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