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理科老师在一天之内拿下金额不菲的两大笔红包,面面相觑,反复通过比对彼此的信息,才确认林建国这么做是为了一个班上倒数第五名的学生。
林建国已经有很多年没拿过奖金了,十四班惨淡的出勤率更是让他的工资被扣得七七八八,可以称得上a中最贫穷的班主任。给他们发的红包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算一算回报率和成功率,不值得吧?倒数五名的基础实在太差了,不是有心提升就能提升起来的。而且也不知道那位同学是不是心血来潮,会坚持多久。
但他们也不好说出口,毕竟敬业教学本来是他们的本分,开学以来习惯性地忽视十四班,要认真算起来,其实是他们的失职。即使深谙这一点,让他们拒收红包,人性使然,他们也做不到。
纪乔真和林建国吃过晚饭,暮色已经四合,天际浮动着薄薄的云,有几颗疏星从云后冒了出来。
林建国也许想和他做思想工作,又发现他的思想工作无需怎么做,开始念叨家常,比如早上起来应该多吃些鸡蛋牛奶;办公室有水果,想吃的时候可以来拿,不用和他打招呼;在校园里碰到任何事都可以给他打电话,除了午夜他都在线,如果事出紧急,凌晨打也不是不可以,俨然像个慈父。
走到约定地点时,顾之珩一米八七的身形等候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树影掩映下的五官轮廓很深,从眉骨到鼻翼的线条浑然天成,眉眼漆黑。见到他走来,把校园卡递给他,唇角轻扯:“来了。”
纪乔真把卡收好,点了点头。
顾之珩随心问:“过去你的防身术是谁教的?”
纪乔真:“朋友,自己也学过一点。”
他的模样看起来乖巧,顾之珩扣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一栋实验楼的背后。
a中校园很大,任何一条小道都人烟稀疏,风景很美。
“看好。”
顾之珩不紧不慢地打了声招呼,紧接着是一串流畅的动作,不出须臾,纪乔真被他制服,双手反剪在身后。
顾之珩垂眼,视线落在少年白皙的后颈,没有立刻松手。他俯身靠近,温热的鼻息从纪乔真的后颈一直攀到耳垂,身上散发的侵略性若有若无地压着他。
在这强势的撩拨下,少年耳垂再次染上薄薄的红。顾之珩唇角微微一勾,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余光一瞥,却见纪乔真手腕泛起了一圈红。他明明没用多大力气,这副身体似乎远比他预想中要娇气。
顾之珩眸色一暗,视线顺着那抹红往上,少年额发轻微散乱,眸子也有些湿漉漉的,俨然一副被欺负过的模样。
顾之珩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指腹在纪乔真耳垂上蹭了一下,嗓音暧昧又缱绻,“学会了?”
纪乔真再次点头。
顾之珩却倾身向他走近,身高的优势带来天然的压迫性,纪乔真只能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在他的背脊即将撞向冷硬墙砖的时候,顾之珩已经抵上了他的脚尖。他伸手拦了一下,大手扣上他的腰际,“你也做一遍,就当……”
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鼻尖近在咫尺,呼吸混合在一起,顾之珩动作很慢,像电影放慢的镜头,“……我现在准备侵犯你。”
他盯着他红嫣嫣的唇,漆黑的眼眸翻涌着深邃的漩涡,仿佛可以连人带灵魂一起吸进去。
纪乔真脸颊烧起来,双眸泛着水光,却亮得惊人:“……好。”
他照着顾之珩刚才示范给他的防身动作,在顾之珩身上毫无保留地重复做了一遍。
顾之珩没有防守,纪乔真也没有用很大劲,但动作规范流畅,将刚刚顾之珩的演绎完美复现。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少年的眼神染上些许平时不常见的锐利,清冷感冲破校服,和那天他在ktv初见时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样耐人寻味的反差和多面性,让顾之珩眼底晃过一丝兴味,轻哂道:“学得倒挺快。”
他以为要手把手教纪乔真,多重复几次,他才能完整地学会,如今的进展远远快出他的预想。
顾之珩再次逼近他,低声道:“再来。”
重复几次,纪乔真表现得很好,但随着顾之珩力量的增加,终是出了状况。
纪乔真腰部一闪,重心不稳倒向了顾之珩,柔软的双唇径直撞向他的喉结,在轮廓分明的凸起上,落下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喉结是男生的特殊部位,在那瞬间,由点及面带起一簇细密的电流,顾之珩身形不可自抑地一僵。
纪乔真却没有立刻从他身前离开,只是拉开浅浅的距离,态度很诚恳地道歉,吐息间有些艰难:“对不起,我动不了了。”
他轻轻地喘着息,微挑的眼尾染上一抹红。
顾之珩眼皮倏地一跳,大手重新扶上他的腰际,稳住他的身形:“哪里疼?”
纪乔真腰部僵滞着,嗓音有点颤:“没事,我缓缓就好。”
他又有些不确定地问:“……让我缓缓,可以吗?”
少年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喉结,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脖颈,似是不经意、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撩拨,层层侵入他的肌肤,带起火焰。
顾之珩喉咙霎地发紧,再开口时,嗓音完全沙哑:“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怎样?”
纪乔真似是懵了一下,和他打起商量:“……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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