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个人和李选长的一模一样。卫也不解道,咱们不是找到人了吗?我们应该告诉李家,他们找人找了好多年了呢。
安康一只手抱着平安,一只手上去捂他的嘴,别说,别说。别人家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这里头的事多了呢。别瞎掺和。卫也,我警告你,可不许瞎说。
卫也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平安好奇地看看哥哥,再看看小表哥,不知道他们两在做什么游戏。
陈子澈边走过来边问,什么事不能瞎说?什么李家?我和谁长得一模一样?
呃......安康和卫也同时哑火。卫也是被安康叮嘱的,而安康是怕陈子澈知道真相,王婶都没说呢,他多什么嘴。
表哥,我想起来姑母说找我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卫也一看事情不对就想溜。
安康哪里会放过他,抓着他的肩膀,笑的一脸和气,表弟,你对余阳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单独回府。上次表姐单独从杂志办事处跑回家,可是迷路了呢。安康转头看向陈子澈,一脸不好意思道,子澈,你看,我表弟闹着要回去,我这就送他回去。
安康。陈子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子澈,你别问安康了。回家娘告诉你。王婶站在廊下,一脸决绝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安康和卫也总算是逮着机会溜出来了。
我说你,到底瞎说什么。陈子澈的身世可是个未解之谜,现在好了,你开头解谜了。安康一边走一边数落自己的表弟。
卫也反驳道,这我哪知道。表哥你明知道这里面的事,不提前和我通气。这能怪我吗?
确实不能怪卫也。安康早都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安仲华正要出门,看见这兄弟两吵吵闹闹地回来了,中间还夹着个什么都不懂的平安。他走过去接过平安,训斥安康道,和你表弟吵什么?
整个府里,安康最怕的就是他爹。他低眉顺眼道,没吵。和卫也说些事。
啪。
安康惊愕地抬头,平安正拿巴掌呼自己的老爹,一边呼嘴里一边啊啊啊地叫着。不许欺负哥哥。
安仲华让儿子的肉巴掌乎地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忙抓了小儿子的肉手,哄道,爹爹没欺负哥哥。平安怎么能打爹爹呢?
平安指指哥哥,啊啊地又叫了两声。
安仲华立马认错道,好好,爹爹的错。
安康心里苦涩地想,要是他拿巴掌呼他爹,估计能被他爹吊在房梁上拿鞭子抽。怪不得一胎会吃二胎的醋,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哄了会儿平安,安仲华才把平安还给安康,领着刘管家出门办事。
卫也是个人来疯,他跟在安康身后,摸平安的小手,道,平安,你可真厉害。你都敢打姑父。姑父一直板着脸,看起来比我爹还严肃。卫也忽然想出个馊主意,平安,平安,下次你见到我爹,也打他试试,看他会不会生气。
安康:......熊孩子。他就应该告诉舅舅,把卫也的屁股抽开花才对。
下洼村。
陈子澈家的院门紧闭。
母子两人坐在桌子两边,气氛有些凝重。
陈子澈抬眸,看着他娘道,娘,有什么事你说吧。他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拳。
隐瞒了十几年的真相终于要揭开了。
王婶叹了口气,她怜爱地看着儿子,满脸担忧,你父亲姓李,是州府的李家当家,李选。
李选?可我为什么不姓李也不王,却姓陈?陈子澈看着他娘,一字一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王婶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攥着的手心里全是汗。忽然她松了一口气,你听娘慢慢说。她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
你外祖是陈志光。当年是滦州巡抚。后来因贪污获罪,陈家所有男丁被斩,所有女,女眷沦为官、妓。
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王婶只觉得满心凄凉。
陈子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娘。怎么竟是这样的事。
被陈子澈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堪,王婶继续说道,我十七时为、妓,后来被卖至州府青楼,遇到你爹。你爹替我赎身,把我抬为妾室。第二年就有了你。李家的主母育有一嫡子。当时李家只有两个男孩子。我察觉到李家主母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母子两呆在李家只会招人记恨。我便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索性带着你离开李家,逃至余阳。
家道中落。我堂堂巡抚之女竟然沦落为、妓,实在无颜面对先人。因此一直用了化名,只让你改了陈姓。
陈子澈听了王婶的话,久久没回过神。小时候他问娘,怎么不见爹来找他们,娘只告诉他别问。他以为爹不要他们了,长大后便不再提起这些让娘伤心的事。没想到这里面的事竟是这样的错综复杂。
娘,我爹,我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婶闻言,看了儿子一眼,嗤笑一声,一个只会流连勾栏瓦舍的浪荡公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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