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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他很可能继续被借题发挥地针对和抹黑,而这仅因为他是嫌疑人沈夜的父亲。
    奴卡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动双脚,像树枝上寻找平衡的猴子:“说是矿星有个赤脚巫医,都被接去亚华城作法驱祟。他们有权有钱的人,能用权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请神送鬼肯定是遇上大事儿了!”
    这传言不像没影儿的,宏卫二的支柱产业是琉晶石矿,底层体力劳动者占绝大多数,因为生存环境恶劣和落后,医疗条件比暮星还差出老远。
    矿工没钱治病,医生少得可怜,于是诞生了一种玄学行业:巫医。
    巫医打着赤脚,面上刺青,随身挂满花里胡哨的驱祟法器和瓶瓶罐罐的纸灰土沫,治病就是一顿乱舞,疗效全凭个人运气。
    奴卡凑近,压低声音:“据说巫医其实就是精神力特异者,反正矿星那鬼地方也没人去检测神经元波普,他们天生会忽悠人而已!真要是论治病,治神经病,那还得咱们沈院长最权威!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上沈院长?哥?”
    “他们应该来找我才对,”沈夜勾了勾唇,眼里不见半点笑意,“天生会忽悠人,擅长治神经病,两样我可都占着。”
    奴卡一时没听懂弦外音,灰眼珠眨巴眨:“你当真么?哥,你想借机去厄尔斯?!”这是好事吧,应该是好事,暂时离开风暴中心,亚华城既繁荣又自由。
    再说老白……他想起这个人,感情复杂。总之老白现在算大人物,肯定能护好他哥,总督察的人有谁敢动?
    “勤跟凯恩警长打听着点儿,”沈夜交待奴卡,“要是真有人想请沈院长去治病,他八成是不会去的,你把我之前发在《探针》上的论文送上热搜,有关神经元紊乱症的两篇……这个没有难度,标题带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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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白旸被从小黑屋放出来,随时都可以联络到沈夜,但为了不打扰对方工作,他被规定每晚只能在固定的时段通讯,除非有关于吴崧的消息。
    吴崧,又是吴崧。
    白旸就任后的这段时日,马不停蹄应付各路人马,摸索他们表面和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也为自己物色可用之人,简直比他收藏过的权谋小说还复杂。
    “老朋友”瓦诃里家族,自阿什勒夫·瓦诃里后一直把持着联盟军方的势力,背后还有琉晶石矿不断为他们输血。
    当年老瓦诃里上将便是搅弄联盟风云的一把好手,临危之际将亲侄子阿什勒夫收为养子并送上空战前线。
    当时的突击敢死队名叫“飞星”,肩负“一飞冲天、义无反顾、燃烧自己、照彻长夜”的使命,每个队员都将像流星那样以身殉道、刺破黑暗,为战友照亮前进道路。
    飞星们一批批奔赴一个天文单位之外的星际战场,九死一生,从没有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他们中许多人的尸骨至今流浪在茫茫宇宙中无依无靠。
    GS6818在宏卫二坠毁后,阿什勒夫作为唯一的生还者活下来,但他也在爆炸时遭遇重创半身瘫痪。
    这位联盟救世主、第一将军荣耀的后半生其实是在轮椅上度过的,连政府大楼前和平广场上那座雕塑也是阿什勒夫的坐姿像。
    阿什勒夫没有子嗣,他的身体在战争中伤毁,尽管后来迎娶了一位年轻健康、优雅睿智的高门淑女,并经过医学专家的一系列努力,仍未能孕育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后代。
    因此水到渠成地发生了第二次过继,如今扎兰·瓦诃里小姐的父亲库勒托·瓦诃里将军,正是当年老瓦诃里上将的孙子。
    那位献身荣耀的瓦诃里遗孀如今依然健在,她名叫李晟筠,是现任总长李重时的亲姑母,已有120岁高龄。
    白旸想这些超过一刻钟脑筋就会打结,半点没有在烧脑小说里懵圈的快乐。
    距离允许通讯的时间还早,他将思绪收回沈夜布置给他的任务上,找到吴崧,并转交资料。
    那些资料没有加密,既然一时不便接触吴崧,白旸索性翻开来当作瞌睡读物打发时间。
    专业内容外行人看得艰涩,白旸几乎一字一句虔诚拜读,毕竟是恋人写的东西,不是情话也引人入胜。
    一个钟头过去,白旸眼酸脖子硬,但他感觉自己有点看懂了。
    沈夜说,某病毒以蛋白质错误折叠的方式存在,常规核酸检测无法发现,而现有的免疫手段更是难以锁定目标,他在尝试着分离毒株用以后续研究,因此希望得到吴崧教授的指导和帮助。
    此外,暮星现有的病例可以归纳出感染者的部分特征……普通患者精神良好但精神力衰弱,伤口久不愈合,溃破处结炭化样痂,痛觉迟钝……
    白旸想到了一个人,病人,看着精神不错,读书不用“触角”而选择看纸质书,他手背上的“烟疤”或许就是碳化样痂,那个位置可能是输液造成的伤口溃破。
    李斯特,果然是NSAD的感染者!
    第81章 致命游戏23
    “财政司,钱德勒?詹德利?”白旸经过餐台,刚想伸手取一碟鳗鱼叉烧,却被身边高展眼疾手快地塞了一杯金色香槟。
    “詹德利没错,但不是财政司,他是大法官,最高法院。”高展微微侧身,嘴唇翕动提醒小上司,“刚对你微笑的是巴伦佐部长,主管文化和教育,棕色礼服裙的是他夫人,第四任。”
    他们看起来更像狗熊抱着一只蜂蜜罐子,白旸心想,他冲棕熊夫妇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老人家们都这么爱热闹?和他们一比,我更像个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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