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查的几个网端地址有结果吗?”白旸冲奴卡撩了下眼皮,视线重新回归光屏,“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祸害四邻小心引火烧身,别忘了房主可是你哥,还嫌他烂账不够多?”
奴卡手指一抖,堪堪停在发送键上,不甘地将一串脏话删了,小脸抽成脏脏包。
“都是虚拟服务器,设在矿星啊,这种太多了,没法追查。”
“不知东西经了哪条道,但能知道东西最后到了哪。”白旸的光屏换了界面,键入关键词,海量新闻图片从光幕中喷涌而出,瞬间塞满了大半客厅,“照片拍出来,是给人看的,总不会变态到自己留下珍藏吧,那样我非敲爆他狗眼不可!”
置备专业摄录机拍照片,不是自留欣赏,就是卖给媒体赚钱。
奴卡秒懂了他的意思,随即觉得自己这双狗眼要爆了:“你是说,在这成千上万里找出他拍的?妈呀!厄尔斯的海洋面积早就增加十个百分点了,您还玩大海捞针那套?!”
图片还在向外喷,白旸没搭理他,“机型SYCO576T,焦距6到10米,环境亮度考虑到后期修图……”
他每输入一个限定条件,客厅里的全息图片就消散一大片,若干条件设定完毕,剩下的照片七零八落悬在各处,仍有一千多张。
“人工智能就只能做这么多了,剩下还得靠人肉搜索,来吧开干!把位置、角度符合的都挑出来,一遍一遍排除,看最后剩下什么。”
奴卡嘴上抱怨,身体已经诚实地搂过一堆图片开始筛找了,真能帮到他哥,累瞎他那都不算事儿。
白旸目光锐利,看得却很仔细,因此速度并不快:“对方是有组织的,这么多年,你们没感觉?”
奴卡眯起蜡灰色眼睛换下一张:“有啊,缇娅妈妈也被找过麻烦,树大招风嘛,不过警长和院长他们都给解决了,轮不到我操心,我就帮忙打打杂,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可没有他们那种理想啊、信仰啊、使命抱负什么的,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护着谁。要不是我哥捡我回家,我要么早死了,要么还不如死了……”
“白啊,等抓住罪魁祸首那天,你可千万得拉着我,我怕我一时冲动弄死丫的!”
“那你们呢?”白旸突然看过去,“怎么入伙?”
奴卡两片唇干巴巴碰了一下,眼前的照片被他转倒了。
白旸了然撑了撑眼皮:“也有吧?他们想培养沈夜做接班人,大旗交他手里,兵马却都隐匿起来,是想拿他当个集火的光杆司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警长院长们不会连这道理都不懂。所以,沈夜有什么让人害怕的?”
奴卡快把嘴唇舔秃噜皮了。
“你是给你哥当看门狗,还是吃里扒外替人盯着他?”
“放你的……我没有!”奴卡小孩心性沉不住气,擦火就着,“我就是为他好!你爱信不信!”
“他们关心我哥的情况问问我怎么了?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打我哥歪主意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套花花肠子,你说你人姓白,你脑子里是这个颜色吗?”
“嘘,”白旸视线转回照片上,“我超爱他,身子蹭了他的味道,还用脑子调什么颜色?别一脸呆逼,你未成年吗?说点有用的听听。”
“臭流氓!”奴卡气极,撞散一堆照片扑到白旸背上掐他脖子,“你弄他了?!怪不得前几天他不沾椅子,连饭都靠墙站着吃!你他妈把他当成自由搏击的对手吗?他腿上枪洞都没长好呢王八蛋!”
白旸冷不丁给他掀翻,仰在地板上百口莫辩,沈夜疯起来他都害怕,这话奴卡敢信,他也不好意思讲,当孩子面儿不能啥话都说,有损沈夜的慈父形象。
“我可警告你啊!”白旸指着自己被揪松的领口,“你最好不要趁你哥不在对我做什么,回头别你们兄弟为我反目!”
“反你妈!”
“再说我可不喜欢你这款,我爱你哥那样白白软……他,是我唯一……两情相悦,天荒……地、老……”白旸掀开奴卡,深呼吸用力咳嗽几声,“掐死我,让你哥孤寡一生吗?他也超爱我的!”
“爱你几把……滚!”
白旸冲奴卡晃了晃那部旧电子笔记:“认得不?”
他熟练地开机、解锁、输入密码、打开相册,勾选自己的几张滑动展示:“看见没,这本来是我的,我们早就认识,情深意长。”
奴卡睁圆眼睛:“不,不可能!这个他一早就有!”
“对吧,”白旸大尾巴狼似的耙了耙头发,拉正衣领,“我俩早就好过,青梅竹马。”
“他十几你就……老畜生!”奴卡没眼看地别过脸,不理他了,气得打哆。
白旸心念转动,十几,沈夜捡奴卡的时候差不多十五六,这么说他的笔记那会儿就已经在沈夜手上了。
“你们的人,能怎么用?”白旸从厨房取了两罐冰啤,递了一罐碰碰奴卡肩胛,示好的力度。
到这份儿上,他哥的命中注定,还能说啥?
奴卡认命,半偏头接过啤酒:“我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也不太知道。差不多就……介绍介绍工作、互相帮个忙之类的。”
啥?!白旸当场石化,精神力特异者组织,想想就好魔幻好牛逼,放二次元起码X战警、复仇者联盟级别好伐?怎的个“职介所”、“互助会”介么土味拉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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