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炤朝那边看了看,从旁边的沙滩椅上拿起自己的泳巾, 搭在头上,然后来到观众席,走到系花面前。
周围发出一片唏嘘,用泳池里的人也都傻眼了。
“你好。”顾炤主动打招呼。
系花非常惊讶,盯着他英俊的脸,看着水珠从他鬓角的头发流下来,愣愣地说:“……你好。”
“我有个朋友想要你的微信,”顾炤指了指泳池那边,“就他,和你一个系的。”
泳池里的同学看见他的手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干什么,不过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他一边想竖着大拇指对顾炤说一句“好兄弟”,一边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好啊。”系花呆呆地点点头,羞涩地对顾炤说,“要不你先加我?”
“好。”顾炤迅速给出自己的二维码。
两人添加了好友,顾炤刚想往回走,却意外地从观众席上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不是说今天满课吗?”顾炤问道。
那人手里还拿着专业书,又戴上了那副隔绝生人的无框眼镜,浑身上下学术气质浓郁,要不是身在嘈杂的体育馆,还让人以为他要去做什么科研汇报。
沈时年抿了抿唇,回答:“教授临时有事。”
“我这边也快好了,等我去换个衣服。”顾炤的泳巾已经滑落下来,搭在后颈上,他取下泳帽,黑色的头发湿答答的,不停往下滴水,有点落在毛巾上,有的落在胸前。
回学校后他又开始上游泳课,偶尔参加几回这样的友谊赛,上半身塑形效果比以前更为显著。
沈时年若有若无地偏离视线:“你去吧。”
顾炤笑了笑,转身去了更衣室。
简单地冲了个澡,他穿上衣服就出来了,为了节省时间头发吹得半干不干的,反正现在是大热天,出去晒会儿太阳就干了。
沈时年在游泳馆外面等他。
顾炤跟同学打过招呼,让他们先走别等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他从玉城打完比赛回来后就经常跟这个理院学霸一起走,都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交上朋友的。
不过也有传闻说,他们并不只是朋友的关系。
在那件事情解决之后,果然有人来给顾炤洗脑了,来洗脑的人居然还是秦肖,想想也没错,他是精神系的,力量虽然没有木雨那么变态,干这种对付“普通人”的小事应该不在话下。
为了做好全套戏,顾炤当时就对秦肖发了火,然而秦肖却冒着被他揍的风险对他讲了一系列大道理,说这是组织的规定,也说是为了你好,反正就是要让他做一个开心快乐的麻瓜,忘记这些天的糟心事。
顾炤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做足了准备,只要有顾汶在,谁都没办法对他的记忆作出修改。原本他只是想要保留住自己的记忆,木雨却趁这个时候入侵了秦肖的精神领域,盗出许多关于瓦尔哈拉的资料。
她这种做法无疑是再次惹怒了顾炤,秦肖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这种随意窥看隐私的行为对他也太不尊重了。但顾炤却拿木雨没办法,现在顾汶虽然掌握了主动权,但她对自己的力量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要想完成保护顾炤记忆这么复杂的操作必须由木雨代劳。
她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可以这样来形容,顾汶是主机,木雨是操作系统,主机可以强行关闭操作系统,这是对她最大的制约,也就是关小·黑·屋。
但是一旦将她放出来,那么她的权利就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越过顾汶作出某些决定,比如说入侵秦肖精神领域这件事就是她私自进行的,如果她不坦白,顾汶很难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鉴于她这么不好控制,又是个神经病,顾炤给出的意见是:“建议永封。”
顾汶很少乖乖听哥哥的话,这次却在认真考虑了,木雨还妄图为自己辩解,说她这是节省时间降低风险,顾炤觉得应该好好对这个小姑娘进行普法教育了。
最可恶的是,她还从秦肖的记忆中挖出那天两人在酒店时的画面,告诉顾汶你哥和那个人有一腿,搞得顾汶一本正经地来问他“你是喜欢那个大哥哥吗?”,简直不要太尴尬!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和沈时年关系“亲密”,是因为他留了点私心,假装自己的记忆被替换成了和沈时年在玉城快乐双人游,这些天时时刻刻粘着他,沈时年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认栽,硬着头皮承认他们的“快乐时光”。
这次顾炤参加游泳班内部的友谊赛,特地叫上他来观赛,他先是以课程太满推脱,现在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是来了。
顾炤拍了拍沈时年的肩膀:“走吧,去吃个饭。”
沈时年点头。
长川大学校园占地宽广,从体育馆到最近的一个食堂要走十分钟,而离校门口只需要五分钟,顾炤突发奇想,带着沈时年出了校门。
夏天阳光明媚,此刻临近正午,更是一片灿烂,忘记带伞出来的女孩们牵着手从一片树荫跑去另一片树荫,顾炤倒是无所谓会不会晒黑,反而是每年暑假他都会去找一片风景最好的沙滩将自己的皮肤晒成性感的古铜色。
沈时年肤色偏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要变得透明,再加上那副眼镜看上去简直就是个整天窝在实验室里的科研怪人,他外表斯文羸弱,顾炤却见过他提起刀大杀四方的模样,所以说人不可貌相,顾炤想起那少有的几次对他腰腹触感的记忆,顿时感觉喉间有几分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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