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秀气哼哼地控诉:之后没多久,宋军师就被人污蔑说是好色之徒,让楚王把他逐出宫门,宋军师灵机一动,写了篇《登徒子好色赋》。
张基清问道:赋上都写了什么?
刘武秀哼一声,不说话了,萧其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最起码,他夸你是楚国最美的人是不是?
刘武秀茫然地想了想,接着就点头说了声没错。
夸你是最美的姑娘,瞎美个什么呀?我分外无奈道:萧其明你适可而止啊,别真把我一营主将给哄得傻了。
萧其明一脸正经且有不服地说:行军布阵时可不见他的心思单纯到哪里去!
宋军师飘然踏上龙车,诶,还扯闲篇儿呐?统帅说上几句,教他们早些开始吧,大伙儿都等着散了斗酒会去走亲访友呢。
我点了头,取下鼓锤,哗啦啦敲响三通鼓,五营副将撤了令旗,显出各营兵将,教他们各按方位站好。
东方位上,副将李牧,身着金甲青袍,手持青令旗,身后随着六位银甲青裳的将士;南方位上,副将暴鸢,身着金甲红袍,身后随着六位银甲红裳的将士;西方位上,副将犀武,身着金甲甲白袍,身后随六位银甲白裳的将士;北方位上,副将匡章,身着金甲黑袍,身后随六位银甲黑裳的将士;正中方,只三位银甲黄裳者。
暴鸢、犀武、匡章三人,为人之时,颇有战功,因功而升天为将,不同之处在于李牧来时,孑然一身,他三人来到凌霄宝殿时,还有一位名唤白起的凡人战将同入天界。
玉帝与他三人分封神位时,那白起闯进了凌霄殿,与此同时,阎罗王的一道奏章也递了上来,上书此人一生征战,经历大小战役共七十余场,单是立场规模较大的战役便杀害了百余万人,最后一战更是使诈坑杀四十五万降兵。
因此这位战功赫赫的将领魂归地府之时,引起了万鬼躁动,于是阎王便翻动生死簿,查阅他的生平事,将他的魂魄逐出了地府。
玉帝当时翻开奏章,脸色变化极为精彩,好半晌才压抑了怒气,着令仙官勘察,最终发现那被坑杀的四十余万降兵之中,尚有二十万平民。
将军为国民,杀敌本是常事,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但是对于杀害下了战场扣头臣服的降卒之事,一向是令行禁止的,更何况其中还有从未参与战事的无辜之人。
这位人屠,被自家君王一纸诏书赐死之际,倒是觉悟了,以为自己一生杀人无数,罪孽深重,应当以死谢罪,遂拔剑自刎。
但如此杀孽,岂是一死就能还得清的?
玉帝命人把这将魂送回了地府,一纸圣喻送进阎罗殿里,要他在十八层地狱往复轮转,以待赎清罪孽。
而暴鸢、犀武、匡章三位战将,则被送进了五营神将府。
三人一生少有败绩,却在同一场战役里败给了那初出茅庐的小子,而李牧则不同了,他一生征战沙场,却从无败绩,以致功高盖主,为人所不能容,惨死狱中。
我与孙悟空介绍着云台上的几位副将,听他感叹道:卸甲易,归山不易。
君王守社稷,将军保国门。哪是什么将军卸甲难,不过是人心思变。我指了指云台北方位的匡章,说道:他是个极其聪明的,破了函谷关后消失无踪,不承主君疑心,病故归天授将。
张基清问道:元帅,今日可还照往常一般比试吗?
我摇摇头,将孙悟空推到头前来,笑嘻嘻问道:大圣今日前来观瞧,我等自是主随客便,听听孙大圣有什么建议。
我?孙悟空指了指自己,疑问道:你家神将比试演武,依老孙这不善军事之人来比,怕是不妥。
我道:阵法、武功、法术等等,往年尽皆比过,大圣倒是可以给我们添添新意。
孙悟空瞧了瞧云台,又看看张、萧、刘、连四人,最后望着我,提议道:攻者也需防,既要防,便需忍,此一场比耐力如何?
我好奇而问:耐力如何比试?
孙悟空碾着手臂上的绒毛,解释说:我这法儿本是山中兄弟赌酒玩耍的一个方儿,以树木枝干竖直叠起,离地百丈,接做云梯,上去或立或坐,不得动用术法清除外扰,约定多少时辰不动,坚持到最后的人为胜。
我敛着笑意调侃:那大圣应是赢了不少酒喝。
听我之言,张、萧、刘、连四人皆抿唇压笑,这猴儿却满目羞惭地红着脸说:实不瞒诸位兄弟,便是移星换斗、翻天覆地这等事,老孙都能做得,开颅斩首、剖腹洗肠也都不怕,只是这禅定的事嘛,莫说是站着,便是把我锁在那树干上坐着,趴着,我也是要扯着链子攀上爬下的,万莫想稳住一时半刻。
对于军将,我一向公平,孙悟空提出这样的文斗倒是能让更多人参与,于是我向场中高声问道:今日依孙大圣之言,不以武斗,于百丈高杆之上立定参禅,比上一场耐性,兄弟们可还有人要上云台试比的?
等了半晌,却只有三秦军中走出一位将士上了云台,在中方位站立。
见状,我想是无人要再上去,便就吩咐了力士官去扛来三十二根玉杆,按方位立在云台之上,孙悟空将比试规则给他们介绍之后,场中之人迫不及待地纵上杆头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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