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近距离看到少年乌黑的眼瞳, 眼眸狭长,就好像是有人执起墨笔在这张水墨画古典的面容上添加了一笔动魄的神韵。
少年的手掌间带着由于常年打架而形成的薄茧,手掌也是温热的。贴在男孩未经风霜打磨过的柔软脸颊上有些刺裸裸的疼。
纲吉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他不想要挨揍。
那只原本的小鸟飞到了旁边的茶几上面,歪着头盯着他们俩。
瓦、(我)没有、饮酒纲吉被捏着腮帮子的两侧,两侧的婴儿肥挤压了他口腔里的空间,导致说话都变含糊不清,吞吞吐吐。
是巧克力, 唔啊。云雀懒喂 ⅠⅡ得听他讲话, 狠狠捏了一把男孩的脸蛋。
脸颊两侧的肉捏的并不疼, 但是纲吉吓得叫出了声。他往着沙发里头缩了缩 ,可是风纪委员的膝盖压在他的腹部上。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错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饮酒, 真的呜哇。纲吉真的是拼了命的开始道歉了。
哦?那, 黑发少年阴戾的拍了拍棕发男孩的脸:
我说过了吧?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吵醒。
是, 是的对不起。纲吉要哭出来了,他感觉到云雀的浮萍拐在他的身上不轻不重的找地方, 时不时敲一下, 似乎是在看他身上哪个地方打起来会更有手感。
我, 我没看到纲吉刚说完就感觉到铁拐戳到了他的肋骨。
铁管隔着薄薄的衬衫,在初夏的气温里还是显得有些过低了。
纲吉瑟缩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风纪委员长。
棕发男孩别过脸, 像是小动物一样的,轻轻的, 小心的蹭了蹭少年撑在他旁边的手。
然后有些勉勉强强的朝着风纪委员长露出了一个对reborn常用的讨好笑容,不过这笑容怎么看起来都有着参杂着一份苦兮兮的味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云雀学长。
拜托了拜托了,千万别打他,或者好歹下手轻一点点吧!他是真的不想要一脸青肿的抬进医院。
云雀恭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动作,在纲吉讨好的蹭了蹭他手腕时微微眯起了眼眸。
黑发少年打算收起了自己手里面的浮萍拐。
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像是沢田纲吉这样的家伙。能屈能伸,不像是那些聚群家伙被看见了还得硬着头皮挑衅自己。
再者,云雀恭弥对弱小的草食动物没兴趣出手。
他撑起一只手,压到了某个硬块的物件。
什么东西?云雀皱起眉头直接将手伸进了纲吉的校服里面,棕发男孩被对方动作吓到了,猛地挣扎起来。
果然啊!他还是要揍我啊!!我就觉得云雀学长肯定是没有reborn好说话的!纲吉直接准备从云雀的动作缝隙里面抽出身子来打算直接逃跑。
风纪委员办公室的沙发虽然算是宽大,但是也绝对达不到能容纳两个人的地步。男孩的动作往着沙发外面掉了过去,哇!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沢田纲吉几乎是本能,且下意识的想要抓住身边的一切可支撑物。
他搂住了风纪委员长的脖子。
云雀和沢田纲吉一下子都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位置颠倒。
纲吉揉着脑袋半坐起身,他看到了自己身下面露肆腾杀气的黑发少年,以及朝着自己挥过来浮萍拐残影。
咬杀!
对对对对不起!!!!
结果还是被揍了。
纲吉捂着手臂表情凄惨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跑进了厕所的隔间搂起了自己的袖子。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次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的,为什么要手贱啊混蛋!
云雀恭弥并没有对他下狠手。
我并不希望明天看到是一张所谓的病假条子,而不是你人,风纪委员长阴沉沉的笑了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沢田纲吉。
明天这个时间点,我要看到你。但凡你迟到一秒钟,我就会再将你咬杀一遍。
风纪委员长的拐棍敲在身上的酸疼感简直是恐怖。
人类对于金属质感那种沉闷的铁棍好像有本能的畏惧感,在空中破响的声音都让人心惊胆战。
他伸手轻轻戳戳自己的手臂,上面带着几块分布不均的青紫。一触碰就有一种像是蚂蚁啃咬的怪异感觉,不过男孩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从阁楼间滚下来的时候可算是没少磕磕绊绊,纲吉似乎对疼痛有着比常人更好的忍受力。以前被调皮的孩子推在地上的时候蹭掉掌心的一大块皮他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疼痛的免疫力就高了很大一截。
纲吉检查了一下大概两三天就会消散下去了。他恢复挫伤这种速度很快。唯一有点可惜的是巧克力都碎了。
还好包装袋质量过硬,不然到时候弄在自己的衣服就太麻烦了。纲吉无奈将口袋里面压爆裂的糖果拿了出来。他本来还想留一部分的,结果现在看来不行了,他在隔间把自己皱成一团的衣服给收拾整齐随后推开门。
今天不,还是明天吧,毕竟后天就是周末了,去一趟商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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