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腐败,冤假错案,就举一个小小的例子,你们的小弹珠产业他说到这句,诸伏景光就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样,大喊一句,住口!
加西亚没有管他,嘴角微微翘起来,继续说道:你从没有身处光明,只不过是你闭上了眼,看不见脚下的污浊,那份污浊甚至让我心惊。
大家半斤八两,你换个位置,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差别吧。
我们也有做好事啊,开孤儿院,补贴穷人,增加就业岗位。什么暴力,我们是给与那些可怜人反抗压迫的力量。在某种方面来说,我们也是好人。
加西亚似笑非笑。
我可没有冤枉人。加西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倒是放开了对方,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藏污纳垢的洁白和心怀慈悲的丑恶,就结果来看,是一样的。甚至他们还不如我们。我们将所有的黑色都表露在明面上,你和你所忠诚的公安,不过是在钝刀子割肉,在睡梦中,杀死你们的民众和百姓。
来吧,加入我们。只有我们才能给你力量,让你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加西亚在对方的耳边轻轻说道,多少次,你被人阻挠,被人训导。什么为了团体牺牲小我是正确的,为了多数人牺牲少数人是正义的?有能力就必须要承担更多责任,必须为大义牺牲?通通都是胡说八道。
你被外界的链条所束缚着,什么都做不了。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对方的胸口上,感受到对方剧烈跳动的心脏。
只要你还呆在公安,你就永远不能拥有自己的力量,无法自由自在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他的言语满是挑拨,非常有煽动性,诸伏景光竟然真的有一瞬间觉得对方说得不错。
不不!这都是错的!是歪理!是骗人的话!
他张开嘴,想要反驳对方,但他只知道这些话不对,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好像被人割掉了舌头一样,最后只能干巴巴吐出来一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别做梦了。
另一边,同样听进去了这番话的安室透心脏也砰砰直跳,他一方面心惊于对方的态度,一方面又左右摇摆,忍不住暗骂,玛德!这个叫雅文的,有点邪性。
既然他不同意,你都说到这里了,直接送他上路吧。琴酒心情很好,明显见过这种场面不止一次了。
他伸手将嘴里的香烟取下来,笑着说道:真难得,竟然可以看见没有被你这张嘴巴说服的人呢。
动手吧,波本。琴酒微微扭头,在一旁站着的安室透微微一僵。
啧。加西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被阴沉和不满取代,他对着琴酒和波本摆手,等我换一个方法。
加西亚将第二套说服方案拿出来,比第一套攻心之计要简单粗暴得多。
我们不存在直接利益冲突。公安先生。只要你老实坦白,你是怎么知道基安蒂和科恩的身份的。
你交代清楚,我就可以做主,放过你。他微微歪头,不用加入我们,直接放你走。
这个条件不错吧。
啊,这?安室透想到这里,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手一颤。公安基安蒂科恩公安怎么知道的基安蒂和科恩!自然是自己汇报的啊!不过怎么会查到了景光身上
难道说
他的背后浮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不敢深思其中的意思。慌乱中,他没有注意到加西亚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
加西亚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好家伙,他就说哪里不对,所以这个诸伏景光是被自己人误伤了么?朗姆那里有公安的间谍?
加西亚敛眸。
听到这个问题,诸伏景光也有些懵,他的确知道基安蒂和科恩的身份,但那是安室透告诉他的,他根本不是公安,也没有对公安告密
等一下,想到这里,诸伏景光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终于意识到,对方为什么一口一个公安先生。他硬生生克制住自己下意识看向安室透的目光。他全都明白了。
诸伏景光咽下喉头的腥甜味道,脸上的种种情感瞬间收敛干净,唯有眼里好像有微弱的火苗在燃烧。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回答,也不可能出卖安室透。
不可能。
玛德!加西亚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他的表情的瞬间,还是感觉到自己被挑衅了,心里的火气噌一声窜上来。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他气笑了,卖你个甜头,不让波本动手,我亲自来。
他说着直接用枪口顶在对方的下巴上。见到这一幕,诸伏景光竟然笑了:那还真是多谢。
安室透几乎是瞬间就将手放在了腰间,攥住了枪柄,然而比他更快的是琴酒,冰冷的枪口隔着头发,顶在他的太阳穴上。琴酒可以往里面推了一下,顶得安室透脑袋微偏。
波本?你在做什么?琴酒冷笑着说道,还是说,你们的关系真的这么好。你想要亲自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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