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室透离开,诸星大略微松了一口气,他靠近自己的目标,装作搭讪的样子坐在目标的旁边。
这位小姐,请问可以认识一下吗?他四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沉浸在酒精和周围音乐的刺激之中,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动作。
那位被安室透误以为是坐台女士的女子倒酒的手微微一停顿,抬眸给了诸星大一个媚眼。她的笑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上下打量着诸星大,尤其观察着对方手上的枪茧,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我是怀特。那个女子缓缓说出来这句话,语调带着独特的味道,她看到诸星大因为她的姓氏目光微闪,更加确定了一些东西。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跟我来。她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对诸星大招了招手。
诸星大见到对方这种反应,略微松了口气,知道这是找对目标了,但很快他又皱起眉毛,这件事情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深。看着对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表情,诸星大有些后悔了。
等到安室透赶回去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早他一步赶回来的安妮医生帮受伤的浅井做了手术,其余人打扫被匪徒破坏的场地。哪怕地上躺着一个值班护士的尸体,但周围人的表情还是麻木冷静得可怕。甚至,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要报复对方,只是在庆幸这次躲过了一劫。
安室透讲今天一天所有的事情回忆完毕,越发觉得内心有什么琢磨不出来的感觉,惶恐不安,他躺在床上,点开手机,将通讯录调到绿川光这一行,但是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他已经很不开心了,不想让这件糟心事情再打扰了景光。
我最近可能要出差,前往霓虹。这是他们两个人之前通讯记录的最后一条消息。
至于诸星大,安室透将通讯录滑到另外一行,然后点开了威士忌三个字,如此好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对方的小辫子,告一状。
如果他真抓住了什么证据,反而会留下来作为威胁对方的手段,但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交给他的便宜上司着急去吧。
他噼里啪啦发了一封邮件,觉得心情畅了不少。再次检查一遍今天的所有事情,安室透打开放在柜子里的毛毯,裹到自己身上,迷迷糊糊地想着,早点休息吧,他们应该不会来了。明天,明天还要送浅井去机场。
至于那些学生,还有那些人会不会再次过来搜查,要如何避免这件事情,要如何保护他们。安室透还没想好这一点。总归刚刚打发走了对方一波儿人,他应该还有些时间慢慢思考对策。
另一边,诸星大还没有睡觉,他跟随怀特小姐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包间里面。
打扮得时尚靓丽的女子面带笑容,拉开凳子,随意地坐下,然后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诸星大跟上。
这里很安全,诸星先生。她说着,没有等诸星大回答,就自己开了一盒雪茄,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来一分陶醉,顺便弹了一下雪茄末尾的灰烬。她的动作十分熟练,眉眼间都透露着老道,明显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这个表现让诸星大更是眉头紧皱。
是我的父亲让你来的吧?怀特看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表现,反而笑了,放心,放心,我没有被绑架,也没有被胁迫。这里很安全。
我在这里挺快乐的,而且也认识了很棒的男朋友。她说着又吸了一口嘴里的雪茄,叼着烟,目光迷离,我过几周就会回去的,让他不要催了。
诸星大已经彻底后悔了,他没有多留,只是冷淡地摇了摇头,我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抱歉,告辞。他直接离开了包厢,留下那个女子一个人停留在屋子里。
诸星大推开周围群魔乱舞的人群,无数打扮得浓烟妖娆的侍者在人群中穿梭,提供一些助兴的小东西。诸星大想到那位怀特小姐竟然觉得这里是一个好地方,再想到她本身的家庭代表的能力,大感头痛。自己冒着暴露的危险,被上司催促着,来救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诸星大快气笑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好脾气了。
之前的军用直升飞机流出也好,现在的任性失踪浪费宝贵警力也好,这些上司能不能做一点带脑子的事情?难道是他自己一直被蒙蔽了双眼,没有睁开眼睛看这个社会吗?
真是错得离谱。他掏出手机给詹姆斯回了一封短信,这种叛逆少女离家出走的伦理问题还是让那位领导自己纠结去吧。如果对方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女儿强抓回来,再做行动也不迟。
至于其他人诸星大有些犹豫要不要选一个别的地方作为投靠地。他的目标是找到他的父亲,没工夫参与他们的上层大型扯皮运动,也对建设美好米利坚没什么心思。不过这一切,是在他找出来上面到底是谁在拖后腿,谁和黑衣组织有关之后的事情了。
他带着一身酒吧的烟酒味道回到了医院,住在隔壁屋子的安室透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确认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然后又重新闭上了眼,懒得理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听这个脚步声,的确没有发生什么愉快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