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老爷,是有客人来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县令连忙站了起来,立刻出去将人迎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温婉的中年女子,仿佛那女子是个珍贵的易碎品一般。
县令将她扶到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上,帮她在腿上盖好披风。
乔清悦看着县令如此珍视这名女子,问道,“这位便是尊夫人吧?”
“是,这是我家老爷。”那名女子笑了笑,示意侍女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乔清悦和郁星澜,“两位远道而来,喝杯茶水解解渴吧。”
乔清悦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看到郁星澜将那两杯茶水推得远了些,仿佛里面放了什么毒药一般。
乔清悦知道,经历过那种事的郁星澜现在对于别人递给他的东西还有些阴影,别人给的茶水他是一定不会喝的。
只是,这嫌弃的样子也太过明显了吧,乔清悦忍不住扶额。
幸好县令夫人见到这样不给面子的行为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淡淡笑着。
乔清悦连忙解围打圆场,“那什么,夫人,他不渴。”
她连忙转移话题,“县令如此珍视夫人,真是与夫人恩爱有加啊。”
听到她貌似带了些羡慕的语气,郁星澜难得看了县令和县令夫人一眼,转头又看着乔清悦。
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郁星澜将自己的手伸到桌子下面,覆在乔清悦的手上,深情地对她笑着。
一旁还在努力交际的乔清悦:“?”
她看了一眼县令和县令夫人,发现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心中稍加安定。
有桌子挡着,还好,河神祈福一事还不明晰,县令不知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万一到时候县令将两人之事说给河神听了,河神知道他两有情,那计划就不好进行下去了。
见抽不出来手,她又朝桌子靠了靠,将两人相握的手藏在了桌子底下。
郁星澜手指勾着她的手心,随后竟然大胆地在她手背轻揉,带起她的一阵颤栗。
没有人注意到乔清悦和郁星澜在桌子下面的小动作,县令夫人是个温婉的女子,一直带着笑的脸此刻却惆怅起来,“哎,老爷待我自是极好的,只是我身子不好,近些年来越发坏了,也不知道还能陪老爷多长时间。”
县令握住夫人的手,气恼道:“夫人,不能说这些丧气的话,河神这药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我还要你长长久久地陪着我呢。”
“嗯,我定会努力撑下去的。”
乔清悦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巧合了,便思考着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到的,她趁郁星澜不注意的时候抽回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乾坤袋里面的一个银碗,随后站起来,“夫人,在下也略通疑难杂症,不知可否让在下给您看看。”
“好,那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县令夫人说完后,便被县令扶着往后院走去。
郁星澜突然之间被放开了手,正感觉空落落之时,听到她说的这番话,诧异地看向乔清悦,他十分想问‘你什么时候还会这些了’,不过他也知道乔清悦心中自有主意,硬是忍住了没有脱口而出。
等县令和县令夫人走了一段路后,乔清悦在他们身后拍了拍郁星澜的肩膀,自信地向他挑了挑眉,“看我的。”
少女的这一挑眉神采飞扬显得她格外灵动,直看得郁星澜心中七上八下折腾不已,难以平静下来,他迅速设了个结界圈住两人,捧着她的脸,飞快地在她唇上印了个吻,随后撤了结界立刻朝县令离去的方向走去。
乔清悦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了双眼,看了眼四周,害羞地跺了跺脚,朝郁星澜跑去,脸上的红晕犹在,乔清悦然后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这么大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嘶——”
即便被乔清悦拧了一下腰,但郁星澜勾起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去。
乔清悦和县令夫人单独进了里间,她拿出银针刺破县令夫人的食指,挤出一滴血到银碗中,那滴血在碗底来回转动,随后显现出一个“妖”字。
她在内心发出“哇”的一声赞叹,这碗果真如此神奇,当时萧昊乾给的时候说可以检测血液中的异常,看着还挺有用的。
这样看的话,原来县令夫人是中了妖毒,那就只能是给药丸的河神所为了,是以凡间大夫才检查不出来县令夫人的病症。
“确实是个疑难杂症啊,我得研究研究。”她放下手中的碗,询问道:“夫人说身子不好,是一直如此吗?”
县令夫人久病无医,对于乔清悦没有说明的话也没有很失望,便摇头解释,“不是的,虽然我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想如今这样熬日子一样艰难,我如今这样是在三年前,也就是我们初到永平县的时候,后来有一天突然就这样了,我们都以为是水土不服,常常寻医问药,可是依旧没有好转,幸好不久后就得了河神赠药,这才好起来。”
说到此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当时老爷夜夜无法安眠,我还没见过他如此纠结的样子,后来有一夜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宿,天亮后他就拿到了河神的药。”
乔清悦羡慕说道,“县令对你可真好。”
县令夫人将额间的发丝挂到耳后,羞涩道,“是啊,老爷两袖清风为民做主,初见时就是因为他侦破了一桩冤案,我见他清风磊落一心为民不畏权贵,便动了心,幸而老爷对我也一往情深,这么多年我们一路扶持,只是可惜我身子不好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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