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二虎一脸疑惑。
“你去把镜子给我拿过来!”
二虎放下手里的盆,迟疑地拿来了摆在一角,常年未动过的铜镜。曹昌玹一把夺过,仔细瞅了起来。
二虎一瞧,算是明白咋回事儿了,“三哥儿这是真坠入情海了?”
“一边去!”曹昌玹白了二虎一眼。
“好了,三哥儿,您这英俊潇洒的面庞哪家女子看了不沉沦哪,您就别照了,先把脸洗了吧。”
“二虎,你小嘴儿这会儿开过光啦?这么会说话!”
“还不是您教得好!”二虎憨厚一笑,“不过三哥儿,您怎么想起送伶玉姑娘萤火虫啊?当初二老爷去世时不就是您带伶玉姑娘去看萤火虫了吗?您不怕...”
“会不会说话?刚说你嘴巴甜。”曹昌玹打了一下二虎的头,随即又皱了皱眉,“我其实也担心,不过这也算是完成了她当初没能完成的心愿,否则一直沉浸在师父离世的悲痛中,这心结怕是也会约打越紧。”
时光流转,慢慢的葭池里荷花开了一片,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眼看着乞巧节就要到了,集市上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母亲,今儿个初一,集市上已经好多卖女儿家玩意儿的。”孟琰玉正摇着母亲的手臂说道。
韩氏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便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开玩笑道:“去吧,叫你大哥哥一块儿,这样好看的姑娘,别让人家拐了去。”
孟琰玉有些羞了,还是咧着嘴角喊道:“母亲!您瞧瞧您说的什么话。”
“好了,快去吧。”
孟琰玉便风风火火地出门了,而伶玉正扶着母亲去请孟老太太的安,瞧见她满脸笑颜有些心不在焉。余氏瞧了出来,拍拍伶玉道:“是不是也想出去玩啦?不是母亲不许你去,只是今日你太母特地嘱咐我要把你留在家里,见见宫里来的那位徐嬷嬷。”
“徐嬷嬷?女儿见她做什么?”伶玉回过神疑惑。
“这我也不太清楚,去了就知道了。”余氏说着便和伶玉加快脚步,没多久便到了寿喜堂。
那徐嬷嬷正坐在堂下和孟老太太闲聊着。
“你家三姑娘定是很好的!”
“哈哈,嬷嬷说笑了。伶玉自幼懂事,什么事儿也都是憋在心里,连她母亲都不会讲,今儿正巧您来了,我便想着请您给她裁件明丽点的新衣裳,好让她换换心情变得开朗点。”孟老太太边盘着佛珠边笑道。
说着余氏便携伶玉拜见了老太太,老太太招手示意伶玉拜见徐嬷嬷,“这是徐嬷嬷,如今在清水巷子那块儿做衣裳,也是原先岐王府的奶妈。”
伶玉跪拜时心想,岐王?就是开元皇后最疼爱的那位先皇子?记得寒食节那日她还跪拜过呢。传言当初先皇病重,要立的新帝其实是他!想到这儿伶玉一个激灵,随即起身站了起来,安静地退到母亲身后。
徐嬷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伶玉,“孩子总是出生时不起眼,日后长成什么样还真是说不准呢,三姑娘真是如出水芙蓉,水灵的很呢!”
伶玉和余氏正纳闷,老太太开口了,“嬷嬷经手过那么多婴孩,许是早就摸出门道来了吧,女大十八变,也是没有定数。”
“哈哈是啊。”
伶玉听着只堂上的气氛有些奇怪,不过到底怪在哪儿也不知晓。
余氏疑惑开口,“不知母亲今日是……”
“马上七夕了嘛,姑娘们的节日。伶玉不像琰丫头日日换着花样穿,我老太太心里也疼这三孙女,这不,就请徐老太太来替你们家伶玉裁件新衣裳。”
伶玉有些惊讶,清水巷都是给王公贵族做衣裳的吧,这给她做衣服,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太母让的就去吧,别让人家嬷嬷等久了。”余氏拍拍伶玉,伶玉这才抬步朝里屋走去。
很快徐嬷嬷便量好了围度,不过想让姑娘先试穿一套她带来的衣裳。伶玉看了看徐嬷嬷有些害羞,不过还是按吩咐换上了。
那衣服很是轻薄,抬手间轻如鸿毛,在夏日穿真真是清凉透了,伶玉欣喜地看着衣服笑道:“妈妈真是好手艺,这样的材质裁剪出来很不容易吧!”
徐嬷嬷微微笑道:“姑娘若是喜欢,便按这套这套裁喽做给姑娘。”
伶玉一下子更加开心了,穿着有些不太合身的纱裙转了起来。
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便出来了,徐嬷嬷和老太太像接头似的眼神交汇了下,可无人注意。
伶玉沉浸在新衣裳的喜悦中,围着母亲转圈圈,老太太看着开口道:“喜欢吗,伶丫头?”
“喜欢,太喜欢了太母,徐嬷嬷这手艺真是堪比天人,伶玉还从未见过这样轻薄却又华丽的衣衫。”伶玉是真开心,自上次收到曹三送的萤火虫后她便开心了许多,笑容也变多了。
徐嬷嬷也微笑道:“我看姑娘实在喜欢,不如老身过些日子再做些成衣给姑娘,反正姑娘的尺寸老身已经记下了。”
伶玉一听连忙摆手,“不必了妈妈,您是为王公贵族做衣裳的,哪能为我这样的小丫头浪费时间和布料啊,再说了,二姐姐都没有呢,我有一件已经够了。”
孟老太太看着伶玉欣慰地笑了。
窗外慢慢飘进来荷花香,萦绕鼻尖,勾起欣喜。
“朕亲提六师,问罪上党云云,末有回日,今七夕节在近,钱三贯与娘娘充作剧钱,千五与皇后、七百与妗子充节料。”乞巧节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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