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曹昌玘都没有说话,黝黑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曹昌仲见堂哥不说话自然也不敢起来,跪得腿脚都麻木了,还是一动也不动。
曹昌玹早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了,见五弟弟不说话,便搀着二虎出来了,“哟!昌仲弟啊!我这才刚离开不久,怎么好似胖了不少?”
曹昌玹前些年在真定,两人倒是经常见面。
曹昌玘见曹昌玹还笑的出来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伶玉不敢乱看,便张口说:“五公子,这,今天的事情本就是我做的不好,我不应该出头引起争乱。”
“你错哪儿了?见义勇为哪里有错?”曹昌玹忍不住开口。
伶玉和昌玹对视,心里不知怎么就生气起来了,轻微瞪了他一眼。
伶玉定是气曹三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曹昌玹被瞪得懵懵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是是是,是我的错,堂哥,你还好吧?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们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曹昌仲说着又转朝后狠狠打了一下那壮汉的头。
“去真定府再说吧,让你来这儿也是想先请你给人家那小伙子道个歉。”曹昌玘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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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曹二老爷一听消息早早地就在家等着了,这会子罚曹昌伯在堂下跪着,然后一脸奉承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二伯,就别让他跪了,方才在药馆已经跪了好些时候了,再跪下去日后可怎么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啊!”。
“是是是,五侄子说的有理,” 曹二老爷听曹昌玘前面的话松了口气,笑着说,随后听懂了他的意思才又收回了笑脸,“不不不,就该罚着,不然这小兔崽子日后还这么为非作歹。”
曹昌玘喝了口茶,“本身我正从定州升任回京城,三哥一路陪着我心想二伯伯还在真定便回来拜访您老人家,结果遇到这门子事,说句不好听的,这还好刺的是自家人,若是真伤着了伶玉姑娘或是哪家豪门大户,堂弟免不了要吃一场牢狱苦头了!”
“自家人更不该了,不知三侄子现下伤势如何,不如赶紧回府休养,我找大夫再好好看看?”曹二老爷阿谀奉承地说着。
“三哥现在还在药馆休息着,还有那被打的小郎君也昏倒在那儿。”
“也好,我已派人发卖了行事的畜生,也给那小郎君送去银两,应当马上就送到了。”
“嗯,现下天色已晚,伯伯早些歇息吧,昌玘先回药馆了。”昌玘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诶好,五侄子,慢走啊!”曹二老爷送走曹昌玘长吁了口气,回头又打了曹昌伯一巴掌,“你个没出息的家伙,咱们一家可是全仰仗着你大伯呢,如今闹出这么一出事来,传到你大伯耳里可怎么好!”
曹昌伯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他们如今的地位都是因为在京的大伯伯才得来的,若是惹大伯不开心了,便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与此同时,伶玉还在药馆照看着昌玹,只是见曹昌玹未穿上衣,便在门外站着。她眼神空洞,许久才开口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也是我的过失,才害你这样。”
“方才就说了什么过失?你帮人出头是过失?那我救人也是过失喽?”曹昌玹探出头看她,“说你是小傻鹿还真是傻,总是畏畏缩缩的,你幼时的那番勇气都去哪儿了?”
伶玉一听眼皮微眨,浑身都绷紧了。曹昌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安慰道:“别怕,凡事有我…有我们这些熟人替你撑腰的,你还有你母亲,怕什么?”
伶玉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只是听见里屋那年轻人好似醒了,便赶紧去瞧。
曹昌玹从屋子里探出头盯着伶玉似乎还在颤抖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她还活在小时候那件事情的阴影里,困着自己走不出来……
“小哥你醒啦?”伶玉走到那年轻人的床边。
那男子见伶玉还未走,有些愣,随即以为伶玉是在要谢礼,便赶紧起身拱手说道:“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要不然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若是姑娘不嫌弃,待我取来家中全部茶叶赠与您。”
“我…”伶玉也有点懵,随即便明白这小哥许是误会了,“我只是说了两句话,不必如此。”
“那姑娘…”
“方才救我的故人还在隔壁厢房,我在陪同他,听到这边的声音才来看看。”
那男子一下子明白,歉疚地行礼道:“是小的误会了,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不知那位公子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伶玉带男子去见曹昌玹,曹昌玹拿出大夫给他的药材,让二虎递给了那男子。男子见是自己下午被抢的药材,一下子感激涕零,急忙跪下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曹昌玹缓缓起身穿好衣服示意小哥起来,“兄台客气了。在下姓曹,在家排行老三,叫我曹三便可。”
“在下李顺,乃青城县人,家里以种茶为生。只是前年老母亲得了怪病,找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听闻这里濒临西朝,有许多灵丹妙药,便想着边来卖茶边来瞧瞧是不是真有那药材,结果药材找到了钱却不够,还被恶霸险些打死。”
伶玉听了眼里尽是同情,“你家里还有这样的茶叶吗?我闻着不错,清香扑鼻,该是好茶。”
“有,还有许多,姑娘若是喜欢都送与你,以感谢二位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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