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尼当然立刻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添上了,效果颇好,原本还在忖度着前言的琴酒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这倒是像你会说的话,马丁尼。贝尔摩德忍着笑。
马丁尼嘿嘿一笑,接着说:必须说明的是,在我的情报中,在水族馆的事情之前,若林教授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退一步讲,如果他的行动是收到教授的指挥,他不会那样不稳定。
他刻意抛出的线头被琴酒捕捉到了:水族馆的事情前?
见他咬饵,马丁尼在心里松了口气: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若林教授判断尤金想找的东西牵扯到了神秘学,呃,是不好的那一面。
贝尔摩德立刻接话:他想先拿到那个箱子?
教授想确定那个箱子的危险性。马丁尼换上了无比正经的态度,绿色的眼里带着光,神秘学牵扯的范围太广了,我们至今不知道世界上存在多少古老的位置,又会将人类引向何处。我认为教授的考虑是正确的,鉴于之前的事情
话题戛然而止,马丁尼相信琴酒懂这什么意思。
自己身上出现的所有异常都是从那个箱子被打开之后开始的,这会成为藏在肉里的刺,即使平时完全感觉不到,只要稍微牵扯,肌肉传来的同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它的存在。
兜兜转转一个圈,贝尔摩德又问回了最初的问题:你还是没有说明,什么叫你是故意把卡慕把尤金放进组织的。
真难缠啊,该说不愧是贝尔摩德吗,都绕了这么远了还能直接一个闪回把话题拉到对他不利的地方。
这次不需要森鸥外的指导。
因为他很可怜。马丁尼意有所指说,一直和自己搭档的人突然性情大变,他给到我的理由是要用自己的方法让离开自己的人懂得这种背叛意味着什么,贝尔摩德,你说马丁尼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呢。
你和他盘逻辑,他和你谈感情。
贝尔摩德沉默了,指向性过强的话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和这种关系几乎完全相同的一对曾经的搭档。而电话这头的另一位当事人缄默不言,任凭这股沉默逐渐发酵。
最后,琴酒挂掉了电话,他盯着马丁尼看了好一阵子,冰冷的空气沉凝下来。然后他缓缓起身,风衣裹住周身的气息,那双眼睛完全陷入帽檐下的黑影里,只有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还凝固着。
马丁尼没心没肺地仰着头,朝他露出无辜的表情,却被琴酒弯下腰伸出的大手盖住了。
他几乎挡住了马丁尼的整张脸,扣住脸的力道并不重,源于身体本能的有条不紊和灵魂迸发出的复杂感情交汇到一起,最终只变成一句冷冰冰的话。
别拿那么做作的眼神看我,小骗子。
马丁尼笑起来,有种诡计得逞的自得。黑猫不能理解他现在的肆无忌惮,急促问:您疯啦!还刺激他!
原来被抛下真的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马丁尼心底的声音轻得像在叹息,尤其是当他们找到「原来这可以是一场误会」的说法当作借口的时候。
黑猫没有继续回话,它知道此刻的马丁尼并不需要回应。
它只是明白了一点,角色卡分开之后,被分裂的东西终于逐渐露出了他们原本的特征。
为了任务,每一张角色卡都在说谎,可只有马丁尼的身份是欺诈师,正如同角色书评价的那样你觉得和解的拥抱代表信任。
他却只想咬上你的脖颈。
波本离开安全屋之后找到自己的联络员,从他手里拿到了让公安那边调查的情报。
他有些在意那个在水族馆里见到的,和赤井秀一一起行动的FBI。
除开立场,她实在是太像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
但那个人现在还躺在连排的公墓里,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去送上鲜花。去年诸伏景光去扫墓后告诉他,就算没有他们几个,老师的墓碑定期都会有以前的学生去打扫,羽多野奈绪就像她生前一样,冰冷又干净。
那场爆炸无疑是那个可疑的FBI引发的,在那之前,她点破了自己的身份,还提到了景光,最后推开了自己,留下的一句话是自己小心。
波本想知道那是谁。
从赤井秀一入手,顺着监控追查到出入境人员,再对比公安多年来统计的FBI资料库,莉莉特莉萨的名字出现在名单里。
是一个和羽多野奈绪八杆子打不到的美国人,一直活跃在欧洲那边,这次是第一次来日本。
同样奇怪的一点,在这次任务之前,她和赤井秀一没有任何接触,各自都有自己所属的团队。
波本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也告诉诸伏景光,但按照自己好友的性格,很可能会被彻底牵扯到这件事里对于一个在组织这边假死的叛徒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则消息弹了出来,是新闻提示。
拍卖会照常进行?波本在看到新闻的瞬间就想要联系联络员确定上面的意思,但在这之前,电话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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