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谷彻直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手中的匕首在指尖绕了一圈,最终没入袖子,而那枚抢夺的U盘被握在手中,像是一枚定时炸弹。
他没有回头。
没有看松田阵平,一眼也没。
松田阵平在头晕目眩中缓了三四秒才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踉跄地朝外跑去,正巧又撞上了急冲冲跑回来看情况的江户川柯南。
小侦探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室内,瞪大眼睛:彻哥他
跑了。松田阵平脸色很差,他顺着地上的血迹快步追去,抽空问跟在他旁边的江户川柯南,你一开始就知道格兰玛尼是他?
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道歉着:抱歉我们没想到他动手会那么快。
他现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催促着道:我们必须拦下他!船上还有他的同伙!
放屁!松田阵平吼了一声,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远方,声音哑到几乎没有声音,放屁的同伙
他的同伴是我啊。
是他妈的松田阵平啊!
卷发警官此刻不想思考千代谷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做出这番举动,他只想抓住他,抱紧他,将一切的罪孽和怒火收敛在一对一的交流中。
他为刚刚自己产生的想法感到愧疚。
所以松田阵平又加快了脚步,接着迅速跑起来,像是一阵风。
江户川柯南终究是被他甩在了后面,那双蓝眸中深深浅浅漂浮着难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信号还是若有若无。
接着,他连忙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江户川柯南:!!!灰原!早织姐姐!
他迅速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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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千代谷彻迅速朝甲板赶去,路上或许有遇到其他的公安,但都干脆利落地被他放倒,那振匕首始终没有拿出来过,仅仅是最基础的敲晕。
他右手伤口滴下来的血已经染了半边身子,在红地毯上滴答着,留下一个又一个可追寻痕迹的血点。
但是他却连用布料止血都懒得费力。
没必要了,他想,一切都快结束了。
他蛰伏得太累,收敛起的力量太低微,可造成的伤害确实那么大,大到后果他承受不起。
组织zero他们一定可以拔除的吧?
你他妈的在想什么东西,千代谷彻!他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瞬,说出口的话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可表情却依然平静,我没在想什么。
他自语着:就这样吧。
两个相互纠缠碰撞的人格以大脑作为战场,恨不得直接彻底掌控身体。
剧烈的头疼的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袭来,与心脏处尖锐的疼痛形成照应,像是两个点形成的锯子,一下又一下切割着上半身。
千代谷彻边走边咳嗽着,压抑的咳嗽中还有格兰玛尼时不时溢出的骂声,与逐渐滴落的红色倒有些相得益彰。
这几年别的没学到,骂人的话倒是记住了不少。
就像是玩通关游戏一般,没走多远,他便又碰到了守关BOSS。
接到指令去疏散了一波群众的萩原研二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赶来,很快就撞到了当事人。
toru!
已经从江户川柯南那得知了情报的萩原研二警惕地举着枪,紫色的眼睛却忍不住往千代谷彻手上的伤处飘。
男人此刻看着实在是太狼狈了。
身上满是在地上滚出来的灰尘,和血渍一起黏在黑色的风衣上,显得异常沉重;他的脸呈现一种失血的苍白,那黑眸沉着,在看到他到来时没有任何波动;那被划伤的手没有包扎,连边缘都有些泛白。
可是为什么是被划伤的?谁干的?
萩原研二看见他在咳嗽,咳出丝丝缕缕的鲜血,血自唇边汇到下颔,在那欲落未落。
千代谷彻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但内容却含混到无法听清,只能依稀分辨出是没什么意义的安静一点不要这样什么的词。
是在跟谁说话?
但很快,千代谷彻已经被染红的手中滑出了一道匕首,寒冽地闪着清光,被红色渐渐覆盖。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的枪在颤抖。
早上还同桌吃饭的两人,此刻站在狭窄的走廊中,互相握着武器对峙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千代谷彻萩原研二的声音在开口就哑了,他带着平日里的温柔,又掩饰不住颤抖,你不要这样!
他说:你不要这样做。
拜托你不要与我刀剑相对。
那双安静的黑眼睛对着他,似乎在问他,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个动作。
然而萩原研二绝望地发现,他害怕自己收回枪后千代谷彻瞬间逃离。
他还是做不到全然地信任他。
信任一个代号为格兰玛尼的组织成员。
研二。千代谷彻的胸口慢慢起伏着,他垂着眸,看着那对着他的枪口,喊着平日里不会喊的亲昵称呼。
那声音太平和了,尾音带着属于千代谷彻的上扬,柔软且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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