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微微笑了一下,向阿斯顿女士道谢,随后与她道别。
离开历史学会之后,西列斯原先想在附近吃个饭,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便搭乘出租马车去了洛厄尔街32号。不出所料,琴多果然在房子里收拾东西。
“您来了!”琴多十分惊喜地迎接西列斯。
西列斯说:“我想到你应该在搬家,所以觉得我应该来一趟。下午我没什么事,可以帮你一起收拾。”
“我知道。我知道您总是这样体贴。”琴多沾沾自喜地说,“您吃饭了吗?”
“还没。”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琴多说。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西列斯跟琴多说起了他即将拥有的新课题。
“封印物……”琴多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词语。
失控的时轨。获得活性的时轨。西列斯想。那就是封印物。
从某种角度来说,那就像是获得了自我意识的物品……等等。西列斯突然一怔。
获得了自我意识的物品?
他几乎下意识望了望自己的手。
……骰子。他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突然意识到,骰子不就像是一种封印物吗?
而过去这段时间里,骰子的表现也的确越来越活跃了。在判定之后进行的说明,骰子的语气也显得越发人性化。
西列斯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从这个角度来说,骰子就像是得到了活性……但是,西列斯自己却没有什么灵性丧失的感觉。
琴多似乎正要说什么,但是他注意到了西列斯略微严肃的表情,便问:“您想到了什么?”
“回去说。”西列斯不会在这种公共场合提及判定的事情,“你呢?”
“封印物……”琴多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只是想到,您刚才说封印物最早是由旧神追随者搞出来的,那么他们会不会已经在相关研究上获得了一些进展?”
“比如?”
“比如……用以复活旧神?”
西列斯陷入了思索之中。在这个时候,一个词语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容器”。
当布鲁尔·达罗死于自己未婚妻刀下,当卡罗尔利用【死者的话】与布鲁尔进行最后的交谈,他们得知幕后黑手正在创造一个让旧神复苏的“容器”。
他们认为那就是布鲁尔本身。因为布鲁尔并不愿意这么做,所以他才会让未婚妻杀死自己。
但是,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当时布鲁尔最后一句话是,“我的家族……那是一个……容器。”
家族?容器?
究竟什么是“容器”?
西列斯想了片刻,最后无奈地说:“这世界的秘密还真是多啊。”
琴多赞同地点了点头。
吃过午餐,回到洛厄尔街32号,他们一边收拾东西,西列斯一边提及了令自己在意的骰子的事情。
当然,他没有将自己穿越的事情说出来。他只是说,他能够进行那种“判定”,是因为他获得了一个“骰子”。在琴多看来,那大概是类似于时轨一样的东西。
琴多这才恍然,他饶有兴致地说:“怪不得您的洗牌手法那么厉害。”
西列斯:“……”
这两件事情有关吗?
他默然望着琴多。
琴多笑了起来,凑过来亲了亲他,然后才说:“开个玩笑,您别生气。”
西列斯不理他的玩笑,只是问:“你觉得那个骰子有可能是封印物吗?”
琴多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很难说您这种力量的本质是什么。不过,那似乎与启示者的力量有所差别。因此,我认为……
“不能说这个骰子是封印物。它可能只是在某些方面与封印物有些相似。”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可了琴多的看法。他也不认为,骰子的力量与启示者的力量有任何关系……他是说,在“复现”过往这件事情上。
但是他却猛地因为另外一个可能而怦然心动起来。
他想,如果他深入研究封印物,那么,他有可能与骰子建立一种更为稳定的沟通吗?
目前他与骰子的沟通完全是骰子单方面的通知。他与骰子无法交流、无法交换信息,骰子还总是语焉不详。但是,如果西列斯从另外一个角度更仔细地了解骰子的本质呢?
他因为自己此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而感到惊讶。
西列斯不由得怔怔地站在那儿,陷入了思索之中。
琴多对他这样的习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便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就继续收拾物品了。
隔了片刻,西列斯回过神,走到琴多身边亲了亲他,然后说:“谢谢你,你启发了我。”
“我很荣幸。”琴多说。
西列斯便又提及了一件事:“卡尔弗利教授赠予我的那些书籍,恐怕得放到这里了。海沃德街6号的小书房恐怕放不下。”
“哦,那太好了。”琴多笑起来,“我很乐意为您保管您心爱的物品。”
西列斯有点怀疑地打量着他,因为他觉得,以琴多的风格,这话可能没这么简单。
果然,琴多又说:“希望您也能将您的爱交给我保管。”
西列斯怔了片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琴多不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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