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样,阿阔,我很好奇,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会不会也像以前一样,把你那投机倒把赚来的几千万美金(1.6亿RMB),拿出来给他填窟窿?”
顾江阔抿紧唇。
“哦,这次的窟窿太大,你应该填不上,”顾老爷子嘲讽道,“别说你,你、再加上他整个姜氏都赔不上。别以为在我眼皮子底下弄一点小动作,就觉得翅膀硬了。”
顾江阔攥紧拳头,因为过于用力,发出“咔咔”的响声,手背上蹦出几条青筋。
顾仲鸿也沉下脸:“孙悟空再能折腾,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法掌。”
顾江阔再也忍不住,怒而出拳,砂锅大的拳头,贴过顾老爷子的耳朵,砸在他身后的白墙上。
蜘蛛网似的裂痕,以他的拳头为圆心,寸寸龟裂,一直蔓延了半面墙,粉尘簌簌而落,盖了顾老爷子一头一脸。
“!!!”顾仲鸿吓坏了,脸色比墙皮还要白,再不复方才的嚣张,“你、你疯了吗?阿阔,你冷静一点!我是你亲爷爷!如果我有什么意外……”
顾江阔缓缓地收回拳头,面色沉沉地望向他,目光可怕得如地狱里走出的修罗恶鬼,仿佛真能不管不顾地索了他的命。
就这样,顾江阔久久地望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我知道,你有什么意外,游戏就结束了,顾氏其他产业就跟我没任何关系,我永远不会拿到我想要的。”
方才与自家亲孙子对视的这十几秒钟,比几个小时还漫长,顾仲鸿心跳剧烈,耳骨充血,连眼都没敢眨一下,极致的恐惧过后,却听到阿阔缓缓说出方才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顾江阔的背影消失,顾仲鸿仿佛虚脱一般,向下滑坐,上半身都仰躺在理疗床上,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方才,那样的顾江阔让他相信,他真能做出弑亲的举动来。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顾仲鸿喃喃道,“你到底不会为了所谓的‘感情’,真触碰到自己的利益,还不是得让步?所谓‘真情’,也是种明码标价的商品,你能为了他拿出1.6亿,但能为他放弃自己的全部身家、赌上前途吗?”
“阿阔,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跟我是一样的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分什么高下呢?在我面前装什么情圣!”
顾仲鸿爬起来,对着顾江阔早就消失的方向,恨恨地低吼:“遇事只会挥拳头,四肢发达,冲动!无能!你哪里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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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阔自然没听到最后几句怒骂,他已经直接去了机场。
路上,他便预定了去燕林的机票,可从后视镜看到后方跟随的车辆,顾江阔又默默地拿出手机,给手下打了电话,“东古,把去燕林的机票退掉,给我改成去A市的。……‘我家糯糯遇到点问题,我需要找个老朋友,多少替他挽回一点损失。’对,别人问起,你就这么回答。”
顺利抵达机场后,距离飞A市的航班起飞,还有一段时间,顾江阔注意着跟着他的‘尾巴’,却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进了机场vip休息厅,还顺便在吧台处给自己倒杯软饮。
继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大喇喇地坐进单人沙发里,给姜糯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估计糯糯正在处理现在的突发事件,而顾江阔用余光瞄着几个‘尾巴’,确定他们进不来,也听不见。
终于被接通,手机那头传来姜糯有些疲惫,却不掩兴奋的声音:“喂,你知道了吗?”
根本不用问‘知道什么’,顾江阔垂着头,微微侧过身,在确保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才肆意勾起唇角,“嗯,你猜得没错。糯糯,你真聪明。”
“那……”
“后续第二招也被你猜中了,而且,还有别的惊喜,”顾江阔垂眸看着自己因为砸墙,而有些破皮的拳头,松了下膀子,轻松地说,“我临场发挥,帮你演了场戏。”
“什么惊喜?”
“具体的电话里不方便说。”
“也行,那见面聊,你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打算今天回去,”顾江阔说,“但是,做戏做全套,我得去趟A市。”
“A市?”姜糯狐疑地重复一遍,旋即明白过来什么,“你去A市,是要找……喻闵?怎么,多头怀疑咱们有准备了?”
跟碳酸锂相关,又在A市,那就只有喻闵了,要知道,喻闵手上握有国内50%以上碳酸锂产量的公司的合作协议。
“那倒没有,不过,”顾江阔裂开嘴,扯出一个算计的弧度,“糯糯你这一场仗干得漂亮,我想再加些筹码。”
既然老头子不放心,派人过来跟着他,那他干脆将计就计,做出帮姜糯尽量挽回损失的样子,假意去找喻闵强买实验级碳酸锂,或许能够更加激发顾老爷子的斗志,在现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拉高碳酸锂的价格。
正好,他还缺400亿去购入顾氏集团股票——当然,是顾氏集团股价保持稳定的前提下。
亲爷爷想送钱,他这个做孙儿的,怎么能不笑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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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姜糯和顾江阔不同,喻闵却是真的慌了。
他之所以处心积虑做那么多铺垫,是想做空的啊!他怎么都没想到,国外的多头那么生猛,竟然不计成本地去拉高市场价,这、这是要对兴旭赶尽杀绝吗?——现在财经新闻头版头条都是兴旭金属科技的大额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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