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丁凭舟真的喜欢姜糯,可姜大少爷很难伺候,吵架时根本不会低头,也没有什么能打动他的礼物——他从小吃穿住行样样顶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所以丁凭舟才会在截然不同的许家思这里找安慰。只不过,他一则真的很忙,二则,自打姜糯和他‘分手’,他竟然也对别人提不起兴趣。
就听许家思带着哭腔说:“凭舟哥,你好久没理我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丁凭舟揉揉眉心,“你有什么事直说。”
许家思破涕为笑:“我想住留学生宿舍!凭舟哥,你帮帮我,去跟校领导打个招呼好不好?我看到了,即便不是留学生也可以住的。普通宿舍是六人间,我不要跟那么多臭男人住在一起啊!你也舍不得我受苦的吧?”
奇怪,以往许家思跟他撒娇要东西,丁凭舟总是很享受,二话不说就给。可如今,他只觉得聒噪,会莫名想起姜糯,姜糯突然提出分手,就是因为自己和许家思这种人不清不楚吧?
沉默片刻,许家思小心地问:“凭舟哥?你在听吗?”
丁凭舟却说:“家思,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家思脱口:“当然是恋人!”
“不,我们不是,”丁凭舟着急否认,好像生怕和他扯上关系似的,语速飞快,“咱们只是普通朋友,以前我帮你弄到去燕林大学交换的名额,现在你也顺利入学了,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许家思:“你要跟我分手?!”
丁凭舟纠正:“我们就不算在一起过。”
许家思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所以这一个多月,你才总躲着我?凭舟哥,你有新欢了,还是、还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少爷介意我的存在?那个姜少爷找你闹了?你们是因为我吵架了吗?”
丁凭舟:“……”
许家思当他默认,再接再厉:“我都不介意他的存在,他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也不介意我呢?凭舟哥,我跟他那种大少爷不一样,我很懂事的,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愿意没名没分,要不……我找他道歉去吧?”
上一世的丁凭舟听到这番说辞,或许会顺着许家思的思路,觉得姜糯脾气大不懂事,可如今,姜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让丁凭舟心乱如麻,根本懒得理会许家思。
“你找他道什么歉?”丁凭舟厉声道,“别去打扰他!不然你就别想在燕大顺利完成学业!”
说罢,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事实证明,男人并不是分辨不出绿茶,不过是故意蒙着眼睛,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丁凭舟其实也知道,倘若许家思真去找小糯耀武扬威,小糯一定会生气。
且生这个气是人之常情,并不是什么大少爷脾气。
许家思再给丁凭舟拨回去,对方果然又不接听。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夜之间,丁凭舟就对他如此冷漠?!
许家思不甘心,既然感情上挽回不了,他也不介意用威胁的办法。
[许家思]:凭舟哥,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误会,但还是希望咱们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不承认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不会在一张床上睡觉,做那种事情吧?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的出租屋里是有监控镜头的。
还有,我们的转账记录,聊天记录,我都保留着——包括那些你同我吐槽你大哥、你父亲的偏激之言。
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位有钱的恋人、你的父亲、大哥、以至于你们公司的同事,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知道你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烂人,那么,咱们还是好聚好散。
分手可以,但只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打发掉我,那只能送你两个字:做!梦!
因为情绪激动,许家思几乎是抖着手指,才写完这篇小作文,又返回去,检查删改一遍,觉得没问题了,心理建设也做好了,才做了个深呼吸,把这篇威胁之言,发了出去。
可惜,得到的回复是——
丁凭舟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许家思:“………………”
“很好,”许家思气急败坏地说,“丁凭舟,你给我等着!”
丁凭舟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严重的最后通牒。他本来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无心他顾,却因为许家思这通电话,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和姜糯又有将近一个星期没联络了。
丁凭舟翻出微信,在聊天框里删删改改地打了一大段字,可又觉得不满意,逐字删掉,最后只发了两个简单的字:“在吗?”
“叮咚。”
姜糯的手机响起,虽然锁了屏,可没有关闭预览功能。
锁屏亮起,大喇喇地显示:[丁凭舟]:在吗?
“是我手机响了吗?”姜糯靠在枕头上,含糊地问。
顾江阔从他平放在床尾上的手机上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说:“好像是广告。”
姜糯“喔”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午饭吃得太饱,就想打瞌睡,难得一整天没有工作,姜总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过一回奢侈的慢生活,两人回到刚布置好的宿舍里,顾江阔便自告奋勇地给他按摩,如今正小心地给他揉脚。
姜少爷哪一处都软糯,脚踝也纤细,脚趾颗颗圆润饱满,脚背白皙,趾肚则泛着浅浅的樱粉,连指甲都格外整齐剔透,带着沐浴露的淡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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