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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时候,姜糯才发现,顾江阔原来就住自己隔壁。
见自家少爷在顾江阔的门口停住,梅姨便主动交代:“二楼的客房只剩一间,我怕老人家腿脚不好,就把那间客房分给她住,二少爷的房间我没敢动,便只剩下三楼这间,少爷,要不我明天把放杂物的那间收拾出来?”
“算了,”姜糯说,“既然已经住下了,不用换。”
这栋别墅一层是超大的客厅、餐厅和厨房,连通着阳台和前后花园,除了保姆间能住人之外,其他的房间都在二层以上,不过姜糯因为一个人自己住,除了留下两间客房、以及姜粟强烈要求给他留的一间卧室之外,都利用了起来。
——当初姜粟本来想住姜糯主卧隔壁的那一间,但姜大少爷以“不想跟别人——亲弟弟也不行——共用一个卫生间”的理由,无情地给他回绝了。
现在顾江阔住进来,他倒没有特别反感。毕竟不想共用卫生间什么的,都是借口,姜糯从前只是单纯地讨厌小妈给他生的弟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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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周末的时候,姜糯通常会睡到自然醒,不过最迟九点半,生物钟也会把他叫醒。
姜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着眼睛去洗漱,看到洗漱台边多出一副一次性牙刷牙膏,才恍然想起,家里多住了个人。
不过他并没有在大早上于卫生间里遇到顾江阔。
事实上,直到姜糯洗漱好,慢吞吞地下楼吃早餐时,才从梅姨口中得知,顾江阔一大早就起来遛狗去了,算起来已经两个小时,还没回来呢。
姜糯想不到一个人遛狗竟然能遛那么久。
他从前只单独遛过一次旺财,狗子这种东西,是会看人下菜碟儿的,老姜遛它的时候,旺财就乖乖地跟在老爷子身后慢慢走,而轮到姜糯的时候,旺财就像脱了缰的野狗,满公园乱蹿,阿拉斯加祖上本来是拉雪橇的,拉姜糯一个没几两肉的少年人,简直跟玩一样。
姜糯至今也忘不掉自己十五岁那年,被旺财疯了一样拽着满公园跑、还怕它伤人而不敢放了绳子,继而边跑边喊“叔叔阿姨你们都躲远一点我拽不住它”的丢人回忆。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遛过旺财。
姜糯慢慢地享用完早餐,顾江阔才带着旺财回来。
今天顾江阔换成了他唯二的另一件短袖T恤,宽松褪色的T恤本该像件老头衫,可顾江阔身材挺拔,肩宽腿长,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竟把老头衫撑得勉强能入姜少爷的眼。
只是刚刚运动过,老头衫被汗水洇湿,贴在因剧烈喘气而起伏的结实胸膛上。
这画面对于一个天生纯gay来说,有点过于刺激,姜糯别过视线,轻咳一声,“你不是遛狗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顾江阔抹了把汗,“边跑步边遛狗,旺财体力挺好。”
……跑两个多小时步?我看是你体力比较好。
姜糯走到落地窗前,往狗窝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旺财趴在窝前的草坪上,累到爪子都不动一下,死狗一样吐着舌头,整条狗都透露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看来它今天是没力气祸害院子里的蔷薇花了。
姜糯勾起唇,满意道:“不错,以后就这样遛它。”
顾江阔得了夸奖,不由得愈发有干劲儿,“好!”
趴在院子里的旺财突然打了个喷嚏,给自己吓一跳,无措地舔了舔鼻子。
姜糯对顾江阔道:“去简单冲一下,然后我们出门。”
顾江阔只当姜总在周末也有商务要跑,自己这一身臭汗确实不合适,连忙应了一声,就冲到楼上去,他洗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急忙下来——多亏昨晚把换下来的衣服拧了一把,燕林夏天的气候比较干燥,一晚上足以晾干衣服——却见姜少爷没穿平时的正装,而是换了套很时尚的休闲装,他很少穿这样光鲜的颜色,更把人衬出韶颜稚齿的青葱味道。
他真是……怎么都好看。
但这打扮不像是去公务。
果然上了车,姜糯报出一个高端商场的名字,顾江阔才恍然明白过来,今天是去陪少爷购物的,不过,即便购物他也没忘记保镖的职责,尽职尽责地保持着警觉,一路上都频频往窗外看。
在车子驶出别墅区大约十五分钟的时候,顾江阔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疑惑,开口:“好像有车一直跟着我们。”
司机震惊:“青天白日的,不会吧。”
姜糯倒是很相信顾江阔,直接问:“哪辆车?”
顾江阔便趁着某个路口转弯视线好的时候,给姜糯指了出来,司机老刘也跟着紧张起来,“真有啊?我怎么没发现,少爷,要不要绕路甩掉他们?”
“不用,”姜糯说,“是熟人的车,咱们正常开。”
说罢,又吩咐顾江阔,“一会儿进了商场,丁凭舟若还继续跟,就让他接着跟。”
听到丁凭舟的名字,顾江阔本能地抵触,“少爷,怕什么?有我在——”
“你千万别跟他起冲突,”姜糯正色道,“我正愁没契机撒渔网呢,人就送上门来,我还怕他不跟着……总之,咱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转眼,车子已经稳稳驶入购物中心的停车库,姜糯拍拍顾江阔挺实的肩膀,看起来心情不错,“走,今天咱们多逛一会儿,多给你买几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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