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黄毛说,“挺拽。”
“不过我们就找你这样儿的,有个活儿,敢不敢干?去一次就给这个数,比搬砖可赚得多了。”黄毛比了个手势。
顾江阔看了眼一旁的工头大叔,问:“什么活?”
黄毛:“收账,不过对方出手挺狠,专攻别人下三路,风险也大,我们人手不够,这才临时找外援。”
果然,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不过报酬太丰厚了,对于现在的顾江阔来说,太诱人了。
见顾江阔犹豫,工头大叔低声说:“小顾,这事儿挺危险的,你好好想想。不过钱的问题可以放心,只要干,就能拿到报酬——雇你的是姜氏集团,有保障的。听说对方是老赖,欠着集团的钱,不知怎么倒腾的,法院也没办法判,这才……”
“扯这么多干什么?”黄毛不满道,“这事儿别往外瞎说,干就干,不干就——”
“我干。”顾江阔沉沉出声,“给钱就行。”
第2章
姜糯料理好公司的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宾利驶出地库,转过一个路口,就是工地,绿色安全网将飞扬的尘土勉强裹住,却拦不住噪音。
司机怕自家少爷嫌烦,忙解释:“上高架只能走这条路,因为施工,另一条封掉了。”
“对,金创大厦正在改建。”
这栋大厦姜糯有印象,是典型的高开低走,从拍下地皮起,地产商就高调宣传这会是燕林市地标,还没建成,商铺就被抢购一空,可惜后来城市规划改变,附近所有购物中心都赔得血本无归。
如果能诱导丁家在这里多多投资,应该会很有趣吧,姜糯透过玻璃望过去,若有所思间,就感到一片阴影落下,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原来是个同样等红灯的年轻工人——他背心上还沾着水泥点子,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肩宽背阔,遮挡力很强。
从姜糯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被阳光晒得发烫反光,煞是好看。
姜糯一阵羡慕,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顿感一阵自取其辱。恰好变灯,车子启动,姜少爷顺势悻悻地靠回椅背上,干脆开始闭目养神,转眼就忘了那个高大的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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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姜糯才想起来,ICU不准探视,他只得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一眼,还在门外碰到了自家同父异母的弟弟姜粟。
姜粟被抓包,斗鸡似的梗着脖子,一副准备跟姜糯干架的模样,“我就过来看爸了!怎么样?只准你看,不准我看?我也是姜家的儿子!”
姜糯:“……”
他想起来了,上辈子,父亲突然病重,趁着清醒时,只见了姜糯一个,把公司托付给他,还以书面形式转让了股权,这让姜粟母子非常不安,总觉得大哥暗地里侵占了他们的财产,即便姜糯后来在姜粟成年时,按着父亲的嘱托,将代管的财产归还给他。
可惜这对母子没什么经商头脑,几年就因投资失败变卖了股权,让姜糯更看不上他们,可两兄弟斗了将近十年,临了姜糯被丁凭舟算计的时候,这个他一向看不上的弟弟却为他出头,狠狠揍了姓丁的一顿——不管为他出头,还是为姜家出头,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还是有道理的。
再后来,姜粟别别扭扭地上门,生硬地表示可以收留姜糯。
不过姜糯突然重生,倒没真享用上弟弟的好意。
“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姜粟打断了他的回忆。
“没什么,你来看爸是应该的。”姜糯说着,还拍了拍姜粟的肩,15岁的少年发育很好,已经快跟他差不多高了。“偷偷溜出来的吧?看完就回学校,别耽误上课,我让司机送你。”
记得这一年,学校还能明目张胆地组织假期补课。
姜粟:“?”
他哥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不应该跟他大吵一架吗?他那个弱不禁风的哥,白比他大四岁,从小就打不过他,而且特别阴险,每次打不过就跟爸告状,导致老爸没少罚他……后来长大了,更刻薄,逮住机会就对他言语攻击,今天怎么突然关心他了?
“你别假惺惺!我才不坐你的车。”姜粟战术性拒绝。
念在这小子上辈子对他的好,姜糯耐着性子说:“医院离你学校二十公里,这里又不好打车。”
“那我倒公交回去!”
“你说什么傻话?”姜糯真的生出火气,不容拒绝道,“现在就让老刘上来接你。”
老刘就是老姜总的司机,现在也一并继承给姜糯。
若是平时,姜粟一定要怼一句“公交车怎么不能坐人了”,再就他哥那种骄奢淫逸的少爷做派好好批评一番,可今日,他竟怼不出口。
一则今天姜糯破天荒地对他好一回,二则,这位刚成年的哥哥,今天竟像个成熟的大人似的,莫名有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姜粟憋了憋,梗着脖子说:“……那你呢?我不想跟你坐一辆车。”燕林一中和公司是俩方向。
“我下午有事,坐别人的车。”姜糯说,“对了,你的那一份股权,爸早就安排好了,只是让我代为保管,爸的意思是,等你十八岁再给你……。但如果你们急着要,我就做主提前交付,你们想清楚,下周一之前给我答复,我好安排律师做公证。”
姜粟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妈闹了好久,姜糯都不松口,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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