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城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你当然能做到。”林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其他资产我不管,但你在蒋氏集团的股份必须转到林默名下。”
“我知道你已经立好遗嘱,但遗嘱可以随时更改。我还知道你有个侄子,一半股票是要留给他的,没关系,但另一半必须给林默。”
“除此之外,如果你和林默复婚,那么从复婚那天开始,你的所有收入都将归林默所有,你自己一分钱也得不到。如果有朝一日你和林默离婚,不论是谁提出的,你都要净身出户。”
说完,林言特意停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蒋南城,你能做到吗?”
蒋南城勾了勾嘴角,他连命都可以给林默,还会在乎钱财这种身外之物?
林言从他的表情里得到答案,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下巴冲茶几上的几份文件点了点:“想好了就签字吧。”
蒋南城从住宅离开,踏上草坪,沿着小路朝湖边走去。
脚步轻快,甚至还哼着小曲,完全不像刚签了卖身契,反倒像签了巨额大单。
林默还沉浸在蓝正廷最后那句话里,连蒋南城的靠近都没有察觉,直到双眼被人蒙住,耳边传来低笑:“猜猜我是谁。”
林默扯开那双手,见蒋南城从背后勾着头看他,忍不住说:“幼稚。”
蓝正廷收回鱼竿,拎起装鱼的桶:“两位自便,我要回去炖鱼汤了。”
话里话外都是赶人的架势。
林默着急知道林言都和蒋南城谈了什么,等蓝正廷走后急忙问:“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蒋南城见他着急,心里软成一片,牵起他的手:“别急,咱们在这儿好好逛逛。”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感叹,蓝正廷还真会享受,弄了这么大一块地,要山有山,要水有水。
他立刻觉得不论是现在住的别墅还是原先的蒋公馆,都有些不够看。
一想到在宠老婆方面他竟然被蓝正廷压一头,蒋南城有些不爽,心想要不要给林默也弄这么一个山庄,当然规模要更大,种点果树,还可以养点动物,反正林默喜欢。
蒋南城犹自畅想,直到林默拉了拉他的手,又问了一遍:“你跟我哥到底说什么了?”
蒋南城这才想起,从落笔签名的那一刻起,他差不多就成了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不过蒋总不以为耻,反而停下脚步,邀功似的地抱住林默:“老婆,从今以后我的收入都要上交,你得给我零花钱。”
林默「啊」了一声,一头雾水:“怎么就上交了,上交给谁?”
蒋南城得意洋洋地把他签署地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告诉林默。
林默无语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末了叹了口气。
他理解林言的良苦用意,无非是怕他像之前一样人财两失。他一意孤行要再跟蒋南城在一起,就算以后蒋南城敢辜负他,最起码也有巨额财产傍身。
他瞅着蒋南城志得意满的表情,心想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不愿要的东西,林言替他要了,蒋南城心里也踏实。
林默挣开蒋南城:“要零花钱可以,自己挣。”
蒋南城:“怎么挣?”
林默绕着湖边走,初春的阳光照耀万物。
他伸了个懒腰,声音也懒洋洋的,眼尾像带了把小勾子,扫着蒋南城:“你都会什么?说来听听。”
蒋南城的心被轻轻勾了一下,凑到他耳边:“暖床算不算?”
林默脸一红,明明是他挑起的话头,他却接不下去。蒋南城总有本事把正常的对话带偏。
他不理会,继续朝前走,没走两步就被蒋南城抄着膝弯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蒋南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怕什么,又没有其他人。我总得干点事,不能让老婆白养我。”
说罢,他的眼神忽然在一瞬间变得幽深,压低声音,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位小公子怎么一个人在湖边,是跟家人走失了吗?”
林默和他对视,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自己真的就是跟家人走失独自在湖边徘徊的富家小公子。
他睫毛轻颤,主动攀着蒋南城的脖颈,小声说:“我跟哥哥一起来的,现在找不到他了,还扭了脚,走不动路。”
“走不动没关系,我抱你。”蒋南城把他抱得更紧,“小生的家就在旁边,要不要跟我回去?”
林默眨了眨眼,眼眸清亮,纯真中带着几分魅惑:“跟你回家做什么?”
蒋南城勾着头,嘴唇几乎贴上他的唇瓣:“小公子长得太俊俏,小生一见倾心,不如你跟了我,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带你享受这世间最快活的事。”
林默演不下去了,涨红了脸推着蒋南城的胸口:“流氓。”
蒋南城抱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林默转头朝主宅的方向看去,问:“真回家呀,我哥还等着我们喝鱼汤呢。”
“喝什么鱼汤。”蒋南城说,“你哥现在恐怕不想看见我们。”
林默想想也是,叹了口气,说:“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蒋南城非但没松手,还将他抱得更紧,又一秒切换回了刚才的剧情:“所以小公子到底要不要从我?”
林默也起了玩性,咬着嘴唇佯装思考了片刻:“我得先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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