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序眯眼:“她打人了?”
影卫:“不是。”
尉迟序:“是何事?”
影卫:“说是九号急性,把人的脸亲红了。”
尉迟序未曾亲近过女子,他不能理解,皱起眉头:“如何能亲红人?”
影卫无奈,撅起嘴示范,然后说:“这样嘬的。”
尉迟序:“……”
想到有一次,陆宁姝在晚宴喝醉酒发酒疯,就对着他,撅起嘴,一脸色眯眯的,尉迟序瞬间不太好,险些捏坏手里黑子。
他黑着脸道:“以后这种事,不用告知我。”他没有兴趣。
影卫:“是。”
挥退影卫,阁主则温和地笑了笑,尉迟序手摸进棋盅里,他盯着棋盘,问阁主:“你是想长安马球赛时,重回长安,对吧。”
阁主说:“的确如此,也就两日了。”
尉迟序放下棋子,男人眼中沉沉,对着阁主一笑:“那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欢迎。”
阁主端起一旁澄澈的酒水,对他一敬:“某在此,多谢将军。”
作者有话说:
莫见雪入局啦!
不出意外以后都是23点后更新啦!呜呜呜希望周末能调整回来T T
第90章 宫闱乱七
七月初六这日, 天蒙蒙亮时,公主府下人来回走动。
年纪较小的侍女提着羊角灯,绕过回廊, 橘黄灯光朦胧摇曳, 在侍女步入屋内之时, 这点微弱灯光, 被红烛发出的明亮光芒吞噬。
她将灯搁在桌上,吹灭, 彩鸢从里间打帘出来,问:“怎么样, 东西找到了么?”
侍女福身:“没有。”
“算了。”
镜子前的宁姝转身站起, 彩鸢手巧,替她挽了飞仙髻,乌黑发丝间一片素净,再瞧她一件白色棉质里衣, 往常的妖艳, 便被压下两分,恍若避世仙子般的冷清。
侍女不由有点呆,立刻低头。
宁姝扶扶鬓角, 又说:“找不到就算了,换一套头面。”
前两日, 宁姝非抱一只披金雪腹的猫猫进屋内玩,对人家一顿猛薅, 结果猫爷大怒,大闹天宫, 打翻妆奁, 卷走金镶玉莲花头面里的一只纯金莲花耳环。
那套头面足金打造, 缀着品质上上乘的红宝石,花纹勾连,繁琐精美,大气富贵,造价暂且不提,光论人工,去年三月开始打造,到今年六月才好,极尽奢侈。
如今,被猫爷卷走一只耳环,且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这套头面不能戴了。
彩鸢心里可惜,回道:“是。”
收好华丽的头面,彩鸢找出几套还没在宴上戴过的头面,宁姝选中一套红珊瑚并绿宝石的簪子发钗。
簪钗上头,她对镜子左右瞧瞧,唇上抿一层轻薄胭脂,轻轻一笑。
猫爷,背锅辛苦了。
耳环是宁姝用细线,绑到猫爷浓密的猫发里,为此,手险些被猫爷挠破皮,系统还在面板上打了一行字: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不过效果很好,她以缺一只耳环为由,理所当然把它收起来。
倒不是她不满那套头面,那套是很漂亮,但就是太漂亮,太打眼了,若加个衔珠凤凰,够格给皇后用,甚至说,比皇后所用,还要金贵夸张,原主再受宠也只是公主,这么招摇,嫌自己身上枪眼子不够多呢。
只是,要是她突然不肯戴它,也引人奇怪,她在公主府还没培养心腹,不如创造客观原因,将它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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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从东方冒头,宽敞的马车缓缓朝西郊驶去。
马球赛在西郊的练武场举办,朝中官员皆可参加,地方各道,也按赋税定名额,派人前往长安。马球赛并歌舞酒宴,将持续一日,宴罢便是七夕,过去每年,都能缔造不少才子美人的佳话。
宁姝在车上打盹,不多时,嘈杂声由远及近,随风潜入马车之中。
“李大人,请。”
“王知州,许久不见,这回上京来多住几日?”
她睁着朦胧眼睛,掀帘瞧,马车停在演武场外,各位大人、夫人、公子小姐,相互寒暄,好不热闹。
演武场正首,有一方大殿,四周镂空,视角极好,能俯视演武场。
宁姝座位在上首第三,第一二是两位异母庶出兄长,对面是尉迟序一干重臣,她左手边,依次是几位长安城的贵女,包括永安郡主陆安雁,从宴上安排,大周风气开放可见一斑。
其他官员女眷的宴席,也在正殿,不过隔着三扇屏风,互通,亦能清楚听到那边的欢声笑语。
宁姝刚坐下没一会儿,陆安雁立时眼巴巴凑来。
她一身鹅黄广陵锦襦裙,整个人像跳跃的圆芒果,不能说丑,但也谈不上漂亮,她对宁姝挤眉弄眼:“今年地方上,来了不少才俊,我瞧着,可有意思极了。”
宁姝轻抿一口茶:“哦?都有谁?”
陆安雁指着远处一个绯红衣裳、大腹便便的官员,宁姝故意立刻问:“他?”
陆安雁推她,急忙说:“不是啦,那种管不住自己身材的肥猪有什么好看的,是他旁边的!”
官员身旁,是一个瘦高男子,他头戴襆头,身量颀长,肩背比例极好,这种时候仍粗布衣裳,一看就是寒门,但即使衣裳不显,他身上竟有几分矜贵。
今日,也是二十道的官员,唯一一天上长安却不需述职之日,他们还能选择带一个到三个人随同参与,经多年演变,带谁来很有讲究,举子成为不二之选,是最能为官员自己仕途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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