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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随着门关上,房中光亮暗了许多。
这叫谢屿目中的情绪,更加明显,他抓住宁姝的手臂,滚烫的掌心,透过薄薄的春衫,熨着宁姝的肌肤。
却看她突的一笑,道:“侯爷,你想让阿杏知道,你不过是一个□□犯么?”
谢屿眼瞳猛地缩紧。
“你还想让阿杏,”宁姝冷嗤,“变成助纣为虐的从犯么?”
谢屿呼吸顿了下。
宁姝缓缓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她闭上眼睛:“如果您也不怕我恨您,请便吧。”
她的话语,她的态度,像是一盆冷水,猛地泼到谢屿身上,浇灭那股无名火。
什么时候,他居然沦落到强迫女人。
谢屿下颌绷紧,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进不退,好一会儿,才动了一下,却觉关节好像锈蚀般沉重。
他低喘了声,自嘲一笑。伸出手,按在宁姝嘴唇上,道:“你太聪明了。”
正要起身,突然,小香斋的门被踹开。
谢峦一进房中,便看谢屿眼眶猩红,他一手按着扶手,把宁姝半圈在椅子上,另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拇指碾在她唇上,用力地按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谢峦目眦欲裂。
突兀的踹门声,吸引二人的注意,谢屿皱起眉头,刚想起来,却看谢峦已猛地冲过来。
他扯开谢屿,“砰”的一声,一拳砸到谢屿的脸上。
第24章 深宅二十四
这一拳携着强风, 极为用力,打得谢屿措手不及,他后退几步, 要不是下盘稳, 甚至会摔倒。
谢屿扶着身后屏风, 伸手, 用拇指抹掉唇畔溢出来的血渍。
他被三弟打了。
谢峦顾不得旁的,他赶紧扶起宁姝, 面目凝重:“你怎么样?”
宁姝摇摇头:“没事。”谢屿没来得及做什么,何况, 他方才也要放弃。
见她衣裳整齐, 谢峦放下心来,他站在她前面一个身位,伸出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这才看向挨他一拳的大哥。
他问:“大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竟然使这种手段?”
谢峦的眸中, 积攒着难以置信,与沉沉的失望。
触及此, 谢屿扯了下唇角。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岐也来了,他是收到安插在谢屿身边暗线的禀报。
谢岐目光先掠过宁姝, 知晓她无恙, 才看向其他人。
他倒是有点惊讶, 大哥脸上居然有伤,三弟攥着拳头,正在质问大哥。
三弟见着他。唤:“二哥!”
谢岐跨进门来,让踏雪寻梅,将周围的仆从清一清,这毕竟是家务事,由不得他人嚼舌根。
他皱眉,问谢峦:“三弟,你打大哥了?”
谢峦说:“因为大哥他要对宁姝……”
“三弟!”谢岐斥责,“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大哥是怎样的人,又怎么会强迫宁姝?”
谢峦抿起薄唇。
大哥行事向来克制,如若不是他亲眼遇到,也很难相信,于是,他抿住嘴唇,等他解释。
谢二看向谢屿,谢屿正沉默地靠在屏风上,谢二开口:“大哥是中了京中流行的助兴药。”
只是这解释,让谢峦眉峰聚起,他咬紧牙齿:“中了药?”
他摇头哂笑,“二哥,大哥常年上战场,我知道,他受过不少药物训练,区区助兴药,真能让他理智全失吗?”
“大哥难道就没有那么一刻,想强迫宁姝,得到宁姝,把这件事,冠之意外?”
接着,谢峦问谢屿:“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谢岐也看向谢屿。
从方才开始,这位侯府大家长,便一言不发,如今,面对向来崇拜自己的弟弟的质问,他抬起眼眸,越过少年郎,直视站在他身后的宁姝。
几人之间,无形的刀光剑影,丝毫没影响到她,宁姝眼瞳沉静,神色淡然,没有惊惶,亦没有暗喜。
似乎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偏生,触及他的目光,她低下头,双手放在身侧,微微屈膝福身,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见此情状,谢屿肩膀脱力,闭上双眸。
他挥了挥手,意思是叫谢峦走。
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开解,三弟说的没错,最开始,他确实仗着这股欲望催发的冲动,想要屈从本能,把这件事,定性成一场意外。
至于后来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三弟已给他一拳。
足够把他打得清醒。
而谢峦目光尤为复杂,他抓住宁姝的手,往外大步走去。
热闹散去,谢二也要走,忽听大哥叫住他:“谢岐。”
谢屿声音平直,却是压抑着什么,谢岐回头,不自觉地挑起长眉。
谢屿几步走到谢岐面前,忽的,他攒起拳头,如谢三待他那般,朝谢岐脸上狠狠砸去!
谢岐连着后退好几步,砰地撞到门框上,他的婢女踏雪寻梅守在门外,听到响动,询问:“二爷?”
谢二对外说:“无事,你们继续守着。”
说完,他才捂着火辣辣犯疼的,“嘶”了一声。
两张眉目有三分肖似的俊脸上,都挂彩了,不一样的是,一个伤口在左,一个在右。
谢屿面色阴沉:“不要问我为何打你,是我该问你,你如何知道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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