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郁岑露出小虎牙,得意了补了一句:“青鸾不知道了吧,小姐,我知道!”
看着郁岑一副求夸的模样,梁鹂弯眸一笑,并不理会:“青鸾,你看这个红珊瑚有没有好看一些?”
青鸾一笑,对着发髻比了比,轻声道:“小姐的眼光真不错。”
正等待着夸奖的郁岑:?
郁岑上前一步,声音大了些:“青鸾,我说我知道,小姐是不是没有听见啊!”
就在青鸾身边的梁鹂,轻轻点了个头。
青鸾暗笑,随后当着郁岑的面:“小姐,郁岑说他知道。”
梁鹂又看着铜镜中的那红珊瑚簪子:“不过我今日的衣裳是鹅黄色,是个素净的颜色,如若簪了红珊瑚,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青鸾忙应到:“小姐说的都对。”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取下了红珊瑚的簪子。
正在等待着梁鹂夸奖的郁岑:?
郁岑鼓起脸,手微微握紧。
一旁的青鸾递了个梯子:“快说吧,若是等会小姐先你一步说出来了,怕是我们的郁岑小神医这三五天都要不舒适了。”
郁岑闹起了脾气:“那小姐说。”
梁鹂手中拿着那支红珊瑚簪子,轻声笑了一声,随后望向郁岑。
“不知道呢,一定不是因为这半年殷予怀都没有出过小院,所以全幽州都知道的消息,他才不知道的吧。”
说着梁鹂叹了口气,对着郁岑说道:“对吧,郁岑,你说吧。”
要说的话被梁鹂一句话说了出来,郁岑涨红了脸,一个字都吐不出。
看着吃瘪的郁岑,青鸾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郁岑对谁都一副死人模样,但一对上小姐,就变得幼稚起来。郁岑能够知道的事情,哪里会有小姐是不知晓的,更何况这还是关于殷予怀的。
梁鹂眼眸中也含了笑,看着郁岑气鼓鼓地出了门,轻声叹了口气。
待到房间中只有她和青鸾二人时,梁鹂眸中的笑缓缓放了下来,她垂着眸,手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红珊瑚簪子。
“青鸾,其实我不明白。如若真的只是听见我要大婚的消息,为何他要离开幽州?”
青鸾按住梁鹂的肩膀,说不出话。
许久之后,青鸾心疼地看着铜镜中的梁鹂,轻声说道:“小姐,让他离不开便好了。”
梁鹂眸中慢慢绽开一抹笑,望向了青鸾。
待到梁鹂收拾好,出去时,原本生气离开的郁岑正在院子中等待。
梁鹂轻柔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玉雕的小兔子:“喏,送给你。”
原本还气鼓鼓的郁岑眼眸顿时发光:“小姐送给郁岑的吗?”
梁鹂点头:“嗯,我送给郁岑的。”
郁岑接过小兔子,欢喜地左看右看,发现兔子肚子的地方刻了“岑岑”两个字。郁岑顿时羞红了脸,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气,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青鸾看着郁岑欢喜的模样,手下意识捂住了锦囊中的小兔子,怜爱地想:“还是先不告这个如今脸上都写着得意两个字的小神医好了,这兔子,小姐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就连红缨的那份,昨日都托人送到汴京去了。”
梁鹂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晌午了。
上了马车,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颓玉。
梁鹂垂上眸,等着颓玉开口。
青鸾跪坐在一旁,为梁鹂按着额头。
过了许久,颓玉才开口。
颓玉握着手中的小兔子:“小姐,杨三适才传来消息,说他们准备走水路,离开幽州。从幽州到西北的水路,今日出发的,能够载人的船只,有上百条之多。如若小姐要拦下殷予怀,此时便该出发了。”
梁鹂睁开眸,青鸾正在按摩的手也随机停止。
青鸾看见梁鹂的眼神,掀开了车帘,对着马夫说道:“回幽王府。”
颓玉按着小兔子的手一顿:“小姐,不去拦住殷予怀吗?”说着颓玉变得有些犹豫:“待到殷予怀到了西北,我们的势力,可能没有办法做到像幽州这般。”
梁鹂垂眸,声音很静:“无事。”
马车驶向幽王府。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已经到了殷予怀的小院前。
杨三正往马车上搬着行礼,他们收拾的东西很少,不一会儿便要搬完了。
搬一件,杨三的心就紧张一分,他紧张地看着四周的院子,觉得随时会从院子中冒出军队,拦住他们的去路。
但是直到他搬完最后一个箱子,四周都还是非常平静。
杨三怔了一瞬,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殷予怀上了马车。
直到马夫扬起鞭,他们都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
远处又有纸鸢飞起,孩童的嬉闹声从远处传来,殷予怀望着天上的纸鸢,轻轻地看了一眼。随后闭上车帘,缓缓垂上了眸。
杨三对着马夫说道:“去码头。”
马夫扬起鞭,随着鞭抽下的声音,马儿开始嘶鸣。
纸鸢从高空中飘落,孩童门嬉闹的声音越拉越近。
马儿已经要迈开马,一群孩童突然出现在了马车面前,马夫不由得长长拉了下马绳,整个马车都晃荡了一瞬。
孩童门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曲哥哥的大哥,曲哥哥的大哥,曲哥哥说——”
“曲哥哥的大哥,曲哥哥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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