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琅回过神来,嘿嘿的笑了两声,而后道:“属下觉得明月也是对属下有意思的,侯爷你说我想娘子讨人,娘子会放人吗?”
谢玦看了眼傻愣愣的石琅,问:“你喜欢明月?”
石琅眼里饱含期待的看向侯爷,很诚恳的道:“喜欢!”
那目光好似在说——能成吗?
谢玦沉吟了一下,问:“你且说说如何喜欢,以便娘子问起,你也有话可说。”
石琅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琢磨了一下后,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压低声音回道:“就不知怎地就喜欢上了,见不着的时候想着,见着的时候又想多说几句话,她笑的时候属下觉得开心,她不理人的时候,属下又会费尽心思去想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然后想法子哄她开心。”
听到石琅的话,谢玦微微眯眸沉思了起来。
见侯爷表情凝重,石琅生怕自己错过了明月,便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反正属下是非明月不娶了!”
谢玦回神看了一眼被雨淋得极其狼狈的石琅,只道:“我会去帮你到娘子那里说一说。”见石琅猛地点头,他又沉静的加个了个但是。
“但是,娘子的意见如何,我会尊重。”
石琅连连点头:“有侯爷帮属下说一说就成。”
在石琅看来,有侯爷应允,定然是十拿九稳了。
“快去换衣,一会到褚玉苑用早膳。”谢玦暼了眼他的湿衣,如是说道。
石琅“诶”了一声,喜得直接穿透雨幕而过。
谢玦回了屋子,翁璟妩抬眼看了眼他,随而把屋中的下人都遣了出去,才问:“如何了?”
谢玦应:“石校尉带回来了好消息。”
沉吟了一下,又道:“”兴许这几日武晰便会找好替罪羊,你嘱咐那婢女演好这场戏来,不要急着指认是何人,到时装晕便是。”
“从现在开始让她演练个几回,有备无患。”
翁璟妩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成,我来把关。”
应了之后,又莫名地看了眼谢玦。
这人在公务上边倒是敏锐,平日怎就那么的木讷?
被她瞧了一眼的谢玦,有些不明所以,但想起方才石琅与明月的事情,他还是说了:“明月与石校尉他们二人似乎互通了心意。”
闻言,翁璟妩眉头一皱,低声道:“不成。”
“为何不成?”
石琅自七八岁开始就跟在谢玦身旁,谢玦自是想见他早日成家立室的。
往屋外瞧了一眼,随而看向谢玦,声音压得更低:“明月原是有夫有子的,我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准备生了。”
闻言,谢玦沉默地坐了下来,轻点了点桌面,琢磨了半晌后。
他问:“你这婢女是何时出嫁?”
翁璟妩不知他为何忽然一问,但是还是回道:“好像是二十四的年纪。”
谢玦略一琢磨。
若是明月二十四出嫁,她回来的时候明月才准备生。
照这么推算的话,明月应是二十五岁,她与明月岁数好似相差,那么她回来的时候也是二十五岁左右。
有一个梦,梦里她说要从二房堂弟那处过继个孩子。
如今谢昭不过是十五十六岁,要成婚至少还要过个几年,再到生下孩子,也起码要个五六年。
他战亡的时候,她不过是十九岁,那么过继孩子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是二十四五左右,也就是说她到回来到现在都没离开过侯府,也并未改嫁……
暗自分析出这个结果,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翁璟妩不知谢玦都想了什么,见他半晌没了后话,秀眉轻蹙:“你问我了明月的年纪,可你倒是说话呀?”
谢玦回神,看向她,嘴角有细微的弧度。
他道:“明月拖到二十四才出嫁,是你不放人,还是她不愿嫁?”
他这么一问,翁璟妩也反应了过来上辈子明月二十的时候,她就打算放明月出去嫁人的,可谁知明月说什么都不愿,说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她还记得,知晓骁骑军有去无回的时候,她病倒之后,接着明月也大病了一场。
直到四五年后,她费心思给明月寻了一门亲,明月才应的。
如此想来,明月,石琅,总该不会上辈子就相互看对眼了吧?
琢磨了好一会后,翁璟妩抬起头,平静地看向谢玦:“就算他们互相有情,那也要等到你们骁骑军从邕州回来再说。”
谢玦眉梢略微一挑:“你不信我们能平安回来?”
翁璟妩脸色一板,道:“必须平安回来。”
谢玦心下一悦,又听她说:“澜哥儿与我阿爹还需指望着你。”
……
石琅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把头发擦干后回了褚玉苑用早膳。
只是……
他瞧了眼沉闷不悦的侯爷,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太没有眼力见了,竟把侯爷的客套话当了真,所以惹侯爷不高兴了?
可一琢磨也觉得不对,侯爷也不是客套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的呀,而且此前也没少一起用早膳。
琢磨来琢磨去,石琅觉得侯爷心情不爽快并不是自己的缘故,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用着早膳了。
早膳后,谢玦带着石琅一同进了宫。
外边的雨时停时下,翁璟妩的账本对完了,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可忙活的,她便把明月和繁星唤入了屋中做针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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