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宝宝叫了一声,兴奋地抬手捧起了自己的小脸。
顾桥和殿辰相视一笑,同时俯下身去,一左一右在宝宝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唔啊~”
“唔啊~”
宝宝咯咯地笑开,害羞极了,就连忙将头供进被子里,高高地翘起小屁股来。
殿辰又低下头亲了亲那白嫩的屁股蛋,于是,宝宝彻底害羞了,呜呜地要爬进顾桥的怀里。
顾桥将他抱起,低头浅笑道:“跟你说了他吃人,你还不信。”
海风习习,将窗外无数的七彩风车吹得簌簌作响。
纵然已经两天过去了,可仍有人路过时发出震撼的惊叹:啧,大概整个富云港的风车都卖断货了吧,也不知是哪家的渔民女儿钓了个金龟婿……
有的风车被附近的贫苦孩子摘了去,在海岸上奔跑时,孩子们发出欢声笑语。
这时顾桥和殿辰也不阻止,只是笑着看,反倒宝宝气愤地挥着小拳头,就好像在说:干啥干啥,那都是我粑粑补给我的,呜,真讨厌,你们没有粑粑吗……
因为男人的到来,整个富云港仿佛都多了几分生气,闪着缤纷的色彩。
快到入睡时分时,顾桥趴在窗台看着夜色下的风车,微微一笑,忽然觉得他没有殿辰确实也能活下去,却也只是苟活吧,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想什么呢?”
殿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顾桥回过头去,只见男人拍着困倦的宝宝,中衣一线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小腹,在海港的灯火下显得有几分诱人。
不正经。顾桥瞪着眼睛瞅着他。
殿辰眉梢轻挑,换了个问法,淡淡地说:“你看什么呢?”
说完,就走到了顾桥身边。
顾桥扭身靠着窗楞,用目光仔细临摹着他的眉眼,轻声道:“没什么。”
明日殿辰就要回北方边塞,为了保险起见,顾桥还是继续留在富云港——当教书先生,反正,怡梦楼是不敢再去了。
“顾桥。”
殿辰身子压过来,一手抱宝宝,一手撑住顾桥身后的窗楞,笑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舍不得哥哥走?”
“没有。”很无所谓的。
“舍不得就说,可以再留两天的。不要等哥走了,你又边吃糖葫芦边和宝宝抱头痛哭。”
“……”
顾桥抬起头,甜蜜一笑:“殿辰,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你老实说,帝都第一浪子的衣钵是不是被你继承了?”
“差不多吧,”年轻的大燕六皇子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挂着梨涡:“托你的福,现在纨绔协会的人都管我叫六哥。”
啊?这个是顾桥着实没想到的。
他怔了怔,还没说话,殿辰突然俯下头吻在他的唇上,清冽的男性气息顿时侵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沿岸长街上还有晚归的渔民,当着外人的面,男人热吻着他,真是毫无当年那温雅君子的腼腆自觉。
顾桥顿时暴走,两手捶在男人胸膛,含糊不清地说道:“之前你闹出那么大动静,我就没管你要说法了。殿辰,你这是要将你我这点事弄得人尽皆知?”
“别担心,我让侍卫们先回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半路的马车里。”
殿辰的语气突然多了几分慎重:“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和宝宝的,顾桥,信我。”
是的,没有把握的话,从来不会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顾桥觉得久违的安心,与他气息交融,待得两唇分开,才睁开眼睛小声地道:“殿辰,我把我交给你了,你也要把你交给我,知道吗?”
他多希望他能明白,下楼这个决定,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诚实的选择,也是最疯狂的选择。
顾桥鼓起勇气,定定的说:“我这一生,什么都可以牺牲和付出,包括我的婚姻,身体,自由。这些你都看在眼里的,可却有一样东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妥协,那就是我的真心。殿辰,我的真心就是全部,你要我,就要把全部的自己也交给我。”
殿辰挑着眉,充满震惊地瞅着他,问:“全部的?”
“去你的,”顾桥推他的肩,别过头去:“没半点正经。”
“顾桥。”殿辰突然张臂抱住他,温柔地将他团团包围,手臂箍着他的肩膀,那么紧那么紧。
“以后不要再将我丢在原地了。”
说完,殿辰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宝宝,淡淡苦笑:“这两天看着你们,我真的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千里之外不曾相见,兜兜转转,他的掌心终究还握着他的指尖。
顾桥伸手抱着他的脊背,静静闭上眼睛,说道:“殿辰,对不起。”
殿辰摸着他的后脑勺:“傻瓜,不用,都过去了。”
“殿辰,其实我还是很怕…”
“别怕。”
简言意骇的几个字,却让顾桥突然就感知到了,原来殿辰还是那个殿辰,只不过,后来的他代替他走进了那座黄金囚笼而已。
只为能让他回家。
心里酸涩涌起,顾桥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肩膀,却在下一刻蓦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南肃怎么办?”
殿辰怔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和他已是十八年前的羁绊了。放心,我会把全部的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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