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
他空洞地垂下眼眸,并突然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容易才将李胖儿哄得替他保密,南肃白白出了一回血,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折腾到此刻,天都已经黑了,他实在不想用那女人的物件,可是,总得下床吃饭吧。
将李胖儿送走后,他再三犹豫,还是扭扭捏捏地将那玩意往裤子里塞了进去。
这病实在来得蹊跷,无论如何,他都是想不通的。
可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他居然梦见了观世音娘娘。
娘娘坐在莲花宝座上,身边跟了个小男孩,赫然正是蹲在地上指糖葫芦给南肃看的那一个。南肃仰着脖子望着这半空中的一大一小,说道:“娘娘,您怎么下凡了?”
观音慈悲一笑:“我听见你的祷告了,所以,来看看你。”
南肃一下子兴奋地跳起来:“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回青渊啦?”
观音不答,只是从净瓶里拿出柳枝在他头顶轻轻一洒,说道:“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有得必有舍。你空有慧根,却冥顽不灵,该当稍加惩戒。这世上最深之情莫过舐犊,你不如好生学一学。”
南肃不明白:“什么意思嘛?您是怪我没给香火钱吗?我当时没带,明天一定给您捐!”
观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童,然后坐着莲花宝座腾空而去,漫天光霞中传来她慈悲的声音:“不必,你的香火已经给了。日后若想还愿,随意去家观音庙烧上三柱香即可,汝之愿,我已赐予。”
啊?
南肃眨眨眼睛,正想再问时,突然身子往下坠,整个人已从梦中清醒。
“哗啦,”某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来袭,南肃一下子坐起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光怪陆离。此刻天边已经透出一丝白,他坐了一会儿,迈着不甚雅致的步伐,起床笨拙地换了另一块布子。
梦里倒是真得很,但终究是梦,南大世子从不信佛,分得清虚妄与现实。
但是,这样的血崩竟持续了三天。
南肃隐隐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失血而亡,但事实是,他依然活着,并且档里夹了块布时,就蹦蹦跳跳地和李胖儿去后山抓雪兔了。
玩是玩得挺开心的,但李医师的话终究让他有些不安:哪有人莫名其妙这般出血的?难道,自己真的有痔疮?
带着这样的想法,第四天停止流血后,南肃还是决定自己先看看。
然而,这种事终究有点羞耻。
吃过午饭后,他刻意将路尧支走,将下人们轰出去,然后,脱下裤子,害羞地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
第二十四章 丢脸不丢人
二十一年里,南肃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臀部。
今儿他方知晓,原来一个男人的屁股翘起来,居然比八块腹肌还有杀伤力。
铜镜支在了桌子上,只比巴掌大一些,南大世子已然忘了正事,跑远两步,顿时气沉丹田,猛向后看去,只见镜中那小屁屁皮肤细腻,浑圆结实,赫然一副弹性十足的模样。
抬手一拍,手感嘎嘎好。
嘿嘿嘿嘿嘿……
欣赏够了自己的盛世美臀后,南肃终于还是咧嘴一笑,又将小铜镜拿起来,自个儿坐在席子上,努力地找角度。
这角度可不好找啊,他眯起一只眼睛,努力地向下瞅,直到好半晌后,方“啧”了一声。
此过程不宜进行描述,至少得省略二百字,总而言之,最后心满意足的他直接将铜镜一扔,冷冷笑了一声:切,就说某人是个庸医!
屋里早放了洗澡水,南肃拆了发冠,褪了全身衣服,头靠在浴桶中时,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
南肃吓了个哆嗦,只觉眼前一花,霎时便是无数尘土扑面而来。
他被呛得连连咳嗽,抬眼往房顶瞧去,只见斗拱下方一块支撑的木板已是不翼而飞,露出上方青灰瓦片,瓦缝中隐隐可见天光。
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南肃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块掉落在地的木板已碎成两截,断口处成了碎粉,显然是年久失修的过。
而灰尘散去后,他才发现,原来压塌这块木板的罪魁祸首,竟是一窝正在冬眠的花蛇!
“哎哟我的个亲娘啊!”
屋子里烧有地龙,温度暖和,也不知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竟在那窄缝之中安了家!南肃一向对软体动物十分抗拒,一见其中几条蛇被惊醒过来,登时吓了个心肝脾肺肾俱裂!
发现南肃后,蛇群开始躁动起来,仿佛他才是打扰它们冬眠的罪魁祸首似的!
“嘶嘶~”
两条花纹丛生的蛇缓缓游动过来,南肃头皮一麻,直接一屁股坐在浴桶边缘,大喝一声:“站住!”
他的气势很足,刚醒来的两条蛇有着本能对人类的畏惧,盘旋两圈后便停在原地,圆锥头尖蛇信子一伸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想起自己和这群家伙每晚睡在同一个屋檐下,南肃一阵脊背发凉。
双方对峙的时间里,更多的蛇渐而醒来,良久后,它们似乎终于失去了耐性,小小的眼睛里集体泛出莹莹凶光。
南肃几乎快哭了,突然脑袋一抽,拍着手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为什么你们没有毛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