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听随离的情绪,似乎因话题,触及了他隐藏在心底的伤痛,语气变得有些疾愤,忙把桌上的点心递给随离,开解道:“哎哟,说别人的事,你气个什么呀?快莫说这些了,吃点心。这个酥外面包着千张皮,我最喜欢了。”
随离不接,张着嘴,等时倾来喂。时倾也不恼,拿着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喂进随离嘴里。一派时光静谧,岁月静好。
吃到最后,随离吮住时倾的手指头儿,吧唧作响。没想到随离会做出如此露骨肉麻之事,时倾大窘,赶紧抽手嗔道:“外面有人呢。”
随离伸手把时倾搂了过来,让他偎在自己胸前,在他耳畔轻声央求道:“咱们终于把苗鹏煊扶上太子之位了,第一个小目标算是达成了。咱们小小庆贺一下,今晚……你别回去了,睡在这儿,可好?”
「睡在这儿」绝不会只是字面意思,时倾一听便懂了。可他还没有经历这些,终归有些胆怯惧怕,便道:“我明天还要回国子监……”
“没事,我轻轻的,只会让你舒服,不会伤到你。”随离像梦中呓语一般,在时倾耳边蛊惑:“我想给你,从此以后,把我彻底变成你的人,只属于你,可好?”
他很懂得该如何放低姿态,去满足一个哥儿的虚荣心和好胜心。哥儿的定义是能够生育的男人,是男人,在性/关系中,就更愿意成为被依附的一方。
时倾也知道,这一天,这一步,早晚会进行的,只是要现在进行吗?他好像还没有准备好呃。时倾正犹豫着,随离已经俯下头,慢慢覆在时倾的唇上,轻轻嘬吮起来。
随离也很懂得把握时机,以前只是嘴里调笑,从不动手,那是情分不够,时机未到。如今,他们彼此敞开心扉,情投意合,是时候,该把他们的关系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时倾哪里消受过这等亲密的碰触,带给他新鲜刺激又紧张的感觉,再加上他心头原是有几分愿意,不由得酥/软了身体,由着随离施为,半推半就地跟着随离一起共赴巫山云雨。
从那以后,尝到了趣儿的时倾,每到国子监休沐日,便常常翻墙出来,跟随离幽会,激战半宿,两情缱绻,等到快天亮时,才又翻墙回去,假装在顶头风东厢里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时倾很有危机感,一次行事之后,问道:“随离,你说,我要是怀孕了,可咋办?”
第76章
那不是孕痣
一年后, 时倾通过国子监的考核,被授予礼部员外郎。这是一个闲官,品阶也不高, 但作为一个刚刚入仕的新人, 便被授予这个官职,可算是很高的官职了。
和德帝每到朝堂日, 常常特旨宣时倾跟着众大臣,上朝站班。
大臣们都知道和德帝是想让朝堂分润到哥儿气运, 因此, 对和德帝对时倾的特殊提拔, 除了那些没事也要参上一参的言官外, 并没有太多意见。
既然被皇帝破例特旨上朝站班, 时倾便拥了些微的话语权, 在绝大多数时候,当皇帝叫他表态时,时倾都会按照舅爷左大人的教导,使劲和稀泥, 常常表示:臣觉得某某方说得不错, 不过, 另一方说得也有道理,该如何取舍, 还请陛下圣裁。
只有在某些涉及到苗鹏煊的事情上, 时倾才会表现出略微的偏向。不过时倾跟苗鹏煊是成双出对的恩爱夫夫,在政事上,偏帮一下自己的夫婿, 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大家也都理解, 并不会起疑。
不知不觉, 过了四年,和德帝的身体再次衰弱,下旨由太子监国。
在朝堂上,旁观见习了四年的太子,终于在詹事府的协理下,开始实习处理朝政。
老皇帝愿意让太子监国理事,对于随离和时倾来说,也是向着目标迈进了一步,是值得庆贺之事。
一番激情庆贺之后,随离对时倾道:“不能一直依靠苗鹏煊,我对他,信不过。咱们该提前布置属于咱们的局面了。”
时倾还沉浸在余韵之中,只轻轻嗯了一声,良衣才说道:“你那些死士,太能士了。”
“死士?”随离讶然道:“谁说他们是死士?”
“在谷肇寨的时候,宓扶亲口跟我说的,他们是你舅爷从小给你培养的死士。”
“哈,”随离侧过身,轻轻把时倾捞过来,拥在胸前,说道:“那时,你还是外人,死士是宓扶自谦的说法。”
“那他们是什么?”
“是……我舅舅给我培养的谋士。除了每个人都练过武之外,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专精的领域。”随离长长叹了口气:“我舅舅想把我推上皇位,给我培养的这十八个谋士,是给我准备的,将来执政的班底。”
时倾没有说话,只默默伸手,把随离皱起来的眉头,轻轻捻开。
“没想到,等不到他们大展抱负,倒先带着他们亡命天涯,专业没用上,倒是作为防身用的武艺用上了。逃亡一路,还折损了大半,只剩下六个人了。”随离有些难过:“我没能给予他们许诺过的荣华富贵,真是对不起他们。”
自从有了鱼/水/之欢后,两人之间的交流越加默契,不用随离说出来,时倾便能感受到随离的难过,岔开话题道:“哦,我说他们几个的武功也没有比我高多少,怎么敢号称死士呢,原来这样呀,那可比死士有用多了。”
“宓扶说他们还剩下六个,但是你只看见过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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