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0号,凌晨2点。
此时距离郭奕蕾在号凌晨,给许芬芬打出最后一桶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的时间,将郭奕蕾挟裹到永桥村的那人,既没有动郭奕蕾银行卡里的钱,也没有通过某种方式向郭奕蕾的家中索要赎金。
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人基本不是为财。
不过越是明白,所有人的心中便越是沉重,不是为财而来,那基本是感情或其他矛盾,牵扯到这些东西,那么嫌疑人的目标应该很明确,就是要命。
目前推断,郭奕蕾基本是没活了,只是,或死或生的郭奕蕾,到现在都没有个下落。
这个问题成了所有人心头纠结的所在,想着按步骤走,但似乎郭奕蕾还有可能活着,那就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
可是凭直觉判断,郭奕蕾大概率已经死了,但是有没有人能够肯定,这实在是令人头疼。
还好当郭奕蕾与她丈夫的婚姻实质被揭露出来之后,或许是没了面子的缘故,受害人的两方家属都没有继续来催。
电话中李放放快速说道:“相关的监控还在查看,不过皮哥在会所了解到,郭奕蕾那天晚上从会所带走的男子名叫高洋洋。
此人卖相很好,身高1米79,很符合现场的脚印特征。这人身上还有前科,曾与某富婆交易时,被突击扫到后行政拘留,而后就一直在那会所里做服务员。
最关键的是,这个高洋洋就是城东区土生土长的,而且与郭奕蕾卧室内预防套里的遗传物质对上号了,另外,他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
“三天没去上班了?嫌疑很大啊!”肖然略一思索,是郭奕蕾三天前不幸了,此人要转移遗体掩盖罪证,所以才无故消失了吗?
李放放附和道:“可不是吗!你那边怎么样了?”
“收功了,待会儿就回去。——对了,既然那个高洋洋有案底,你把他资料发给我一下,待会儿我看看!”肖然平静说道。
“好的,你赶快回来,皮哥已经摸到了高洋洋的位置,带人过去了,等你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就把人带回来了!”李放放催促道。
“行的,我明白。”
挂断电话,肖然走回现场,帮着将一应设备整理收回,现场勘察完毕之后,共收集到匕首一柄,浅蓝色丝织物三缕,脚印五处,指甲八枚,缝衣针若干。
遗憾的是,并未提取到可用指纹、遗传物质、唾液、特殊毛发等,另外在重建现场的过程,也没有找到特殊血迹。
不过通过现场重建,陆琴他们基本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与肖然之前推测的差不多,郭奕蕾在受伤过程中,并未完丧失行动能力。
墙壁上几处相对稀疏的血迹,应该是郭奕蕾在面对伤害时,徒手格挡,导致手臂周围受伤后挥洒到墙上。
至于地面上的较大血泊,应该是嫌疑人在持续伤害过程中,将郭奕蕾逼到墙角后,对郭奕蕾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势后所致。
而其他的血迹,应该是郭奕蕾受伤后因为惊恐失措,无意挣扎中留下的。
鉴于最近这些天一直在下雨,空气潮湿,技术人员分析了现场血迹的固化程度后推断,这些血迹产生的时间,约是在4或5天前。
即本月的5或6号,也就是郭奕蕾被非法拘禁的2或天后。
肖然眯着眼帘,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小黑屋里的斑斑血迹。
5或6号产生的!那么郭奕蕾在向许芬芬隐约发出求救信号之后,并没有导致嫌疑人立刻对郭奕蕾下杀手,而只是毁坏了郭奕蕾的手机。
所以,郭奕蕾在那几天中遭受了非人般的折磨,最后嫌疑人玩腻了,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便决定将郭奕蕾灭口。
然而郭奕蕾还有着强烈的求生欲,她用出最后的力气挣扎,但当时的她可能被折磨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最终,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
那么,嫌疑人是不是那个高洋洋呢?
肖然坐在副驾位上,低头看着李放放刚给他发来的高洋洋的信息表,看着屏幕上此人的照片,不得不说,这人卖相确实可以,很有一股令人怜爱的小奶狗气息。
如果肖然的样貌是一百分的话,那高洋洋这人都快接近及格线了,怪不得那么受阿姨粉们追捧,呵。
目光触及高洋洋此人,正义之眼微微跳动,肖然心中一沉,已然推断出了结果:不是高洋洋拘禁、伤害的郭奕蕾。
如果真是高洋洋谋害了郭奕蕾,正义之眼的跳动幅度不会这么微弱,不过,他身上也确实有点事。
回到队里时,已是凌晨2点45分。
在他回来之前,局里简单地开了个碰头会,在线索确凿的情况下,会上决定对郭奕蕾失踪事件立案调查。
再加上从现场观察到的种种迹象,局里认为此案性质恶劣,受害人很可能已经死亡,于是抽调各队精锐,连夜成立‘09’专案组,负责侦办此案。
听李放放说,局里已经连夜通报各分局,广泛宣传,发动群众,悬赏征集线索,力求尽快找到郭奕蕾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外为防止嫌疑人进一步作案,局里要求各分局做好预防工作,尽快了解近期可能发生的女性失踪案件,如有相关情况,要第一时间通报,争取并案处理,尽快破案。
肖然回来后不久,刚倒了杯热水暖手,那边皮自重等人就带着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回到队里。
前面被反铐着推回来的就是高洋洋,虽然没有蓬头垢面,但他那没有束好的裤子,还有那没有提上的鞋子,无不显示着他被找到时的狼狈。
后面的那位富态的女子与高洋洋也大差不差,虽然那女子衣物华贵、首饰不俗,但都歪歪扭扭的,也看不出有什么气势。
将高洋洋与那女子分别推进讯问室,皮自重赶忙出来喝了两口水,眉飞色舞地贱笑道:“你们不知道啊,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俩人正玩的高兴呢,那家伙吓的,居然还有力气往床底下钻!”
“怎么就不能没有力气了?”今天同样在值班的王俊名抱着茶杯惊奇问道。
“三天!”
皮自重抖着眉头,有些滑稽地伸出三根手指:“那酒店的服务人员跟我说,这俩人三天前就住进去了,其间都没出去过,吃饭啥的让人送进去!”
“我滴乖乖!”
在坐众人纷纷露出会意般的笑容,其中一位同事咧着嘴笑着,不嫌事大地问道:“那女的丈夫,通知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