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别闹。”
“确实,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工程师在知道有人未经允许就开了我的电脑以后我最该做的就是报警抓人。
而且洛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连陆行简在半年前都不知道我和他定下婚约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顾锦坐在椅子上弯腰,用手逗地上的山雀,“洛安,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不相信你所说的喜欢,我一直觉得你只是说着玩的而已。毕竟只要我和陆行简结婚,咱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机会。
所以我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和陆行简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也就是说,我和他的婚约是有问题的?”
通讯器里还是安静着的,但顾锦的心情已经淡了下来。
“说吧,最后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解释不好咱们就离。”
洛安像是苦笑了一下,“小锦,有些事情,最好是一辈子都别知道比较好。”
“哦?是吗?你真这么觉得?”顾锦质疑三联,“那我明天昭告天下我是陆行简未婚夫,后天和他结婚入主云瑞。”
山雀被挼了半天也没能从顾锦手上换到一颗稻谷,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白嫖了,非常生气地在顾锦指尖上啄了一下,转身拍拍翅膀飞走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回来。”
这就是要见面以后再说的意思了。
顾锦哼笑了声,“不行吧,我下午和陆行简还有约。”
比起刚才的迟疑郑重,洛安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显得轻描淡写,“云瑞的账目有不明一点,陆行简应该赴不了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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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就和洛安说得那样,此时的国安某办公室内,两个年龄挺大一看就经验丰富的国安工作人员严肃地坐在陆行简对面,神情再也不见温和。
比起第一次的初步了解,这一次无论是从审查人员的身份,还是从桌上厚厚两摞纸质文件来看,情况都严重了不止一星半点。
云瑞家大业大,整个商业帝国遍布世界的角角落落,总有些地方是陆行简管不到的。自他接手以后,云瑞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约谈了。
“陆先生别紧张。”其中一个审查人员端起旁边的玻璃杯喝了口茶水缓和气氛,“我们叫你来呢,也就是随便问问目前查到的一些需要解释的证据。”
陆行简微微颔首,“您说。”
比起两位身经百战的审查人员来说,陆行简很明显要年轻很多。
但眉眼冷下来之后,气势上却不输多少。
审查人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今天碰到了个硬茬子”的意思。
最先说话的审查人员将手下特意整理出来的文件推到中间,“是这样的,我们在审查云瑞近几年来的资金走向时发现,去年上半年,五月十九号,有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从云瑞的账上消失了。
通过追踪,我们发现这笔资金先是被打到了一个境外匿名账户上,又被分成十六笔,分别转向缓冲区非法钱庄,再由钱庄取出,分批次采取现金消费的方式洗白。”
即使云瑞是做正规生意的,也当然接触过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陆行简一下子就从这个洗钱的手段中听出了两位审查人员的未尽之语。
——洗钱手段很专业,且是有组织有计划,提前合谋好的。
房间中的气氛已经凝滞起来,审查人员抬眼在陆行简脸上扫过,将资料翻过一页,“虽然到了缓冲区非法钱庄以后发生的账单我们就无法追查,但是巧合的是,从去年五月二十六号开始,盛名当时的董事长顾鸿安名下的银行卡开始有小额转账记录。
不仅是他,和他保持了情侣关系的江明月江女士也同样接到转账。而将云瑞账上消失的金额数和顾鸿安总共受到的款项对比,基本就是减去了洗钱手续费的数目。”
直到此时,另外一个审查人员才姗姗开口,“解释一下吧,陆总。
盛名集团一向身体康健的董事长在收完这笔款项的两个月内,就因为‘基因疾病’进了医院。我们还听说,顾鸿安的儿子顾锦和你是未婚夫关系,虽然不想怀疑,但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就不太对劲了啊。”
但凡坐在这里的人不是陆行简,就该被这三堂会审般的气氛给吓到结巴了。但陆行简只是稍稍思考片刻,就开始解释。
“是这样的,我个人对这笔款项的去处一无所知。云瑞每年支出和收入的金额都是巨大的,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我想在仔细看过具体情况以后再回答。”
审查人员抬手,示意桌上的文件陆行简可以随意查看。
但与此同时也状若不在意地提醒了一句,“当然了陆先生,我们也希望能在现在这样温和的情况下得知所有事情,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意思就是国安已经怀疑云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策划这起袭击案了,而顾锦和陆行简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就非常像是顾鸿安的托孤。
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的陆行简大致翻了一下资料,确认这些需要看很久以后,抬眼看向对面两人,“我需要云瑞审核这些账单的财务。”
对面人一点头,“他们也需要被询问,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还有什么吗?”
陆行简沉默了一下,“我可以打个电话给顾锦吗?我们本来约好了时间出去,他大概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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