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本就深居简出,而沈融冬几乎不住在王府里,当然看不见什么女子踪迹。
晏迟借用宴会上官员的话:“若是陛下闲得无趣,那么臣为陛下唤几名舞姬到府中来,为陛下助兴。”
“不用。”晏君怀拉下脸,草草说完,拂袖而去。
回到暂住的庭院里,赵准见到归来的陛下脸色极差,疑惑道:“陛下何必对端王留有那般好脸色,古人有杯酒释兵权,陛下不如也效仿……”
“你以为这是处在谁的地盘上?”晏君怀狠厉道,“沈温前段时间刚出京,他的军营离雍州城不过百里地,而端王手中拥有五十万兵权,加上沈温手里的三十万,近百万兵权,朕怎么敢轻易激怒他们?”
他眼里没有任何笑意:“先皇在时,端王倒是还有几分忌惮,可是现下,他竟然敢堂而皇之迎娶冬儿做正妃,朕来了也丝毫不惧怕,恐怕是所有的忌惮早已经完全消失,他巴不得朕再将他逼得紧一些,这样就有借口起兵,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利用冬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准心悸,他也知道端王拥兵自重,可是沈温与端王联合甚至造反,这是他想都不敢去想象的事。
恐怕现在只是看端王想与不想,若是他想,只需要一个借口,他随时都能联合沈温推翻现下的皇朝?
“不过沈将军对朝廷尽忠,有他在,沈温不会轻举妄动,只要朕不将他们逼得太急,”晏君怀阴沉下脸,“只是冬儿,朕该拿她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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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酒醒过后,看见襁褓就在自己身旁,屋外天色昏暗,襁褓里的幼儿睡得正香。
她脑袋疼得像是要炸裂开,想起醉酒后朦朦胧胧发生的一切事,她的头更加痛了。
起身准备洗把脸清醒,在门槛处迎上晏迟的脚步,她不由自主往后退。
“你醒了。”晏迟清浅问,手里还端了碗醒酒汤。
“你回王府了吗?”
“陛下来了,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沈融冬心思忽然沉下去,她见到的那个人,果然是真的晏君怀。
晏迟简短说了在宴会上发生的事,只是将晏君怀的几次针锋相对给略去,接着再道:“你近日都在别院里呆着,不用再回到王府里去。”
沈融冬抿唇,试探问起他:“我之前喝得很醉?”
“你也知道,”晏迟揶揄道,“你想想,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面对他刻意的挑逗,沈融冬的脸很快烧熟,呐呐说不出一句话。
“晏、晏迟,”过了一会,她结结巴巴道,“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是你逼迫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用不着难为情,”晏迟缓声打趣,低下眉眼瞧她,“取悦夫人,本就是夫君应尽的责任。”
他的眉眼更清晰篆刻在她眼中,沈融冬看见他上前一步,脑袋里轰的一下,如同有烟花炸开,什么都不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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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四目相对过后, 床榻那边幼儿的哭啼声传来,沈融冬回神,走向哭声那边:“都怪你,把她给吵醒了。”
晏迟拉住她的手, 沈融冬的手心软滑如同泥鳅, 他顿时心猿意马, 待她看过来, 将手里醒酒汤递过去故作正经:“你先喝下, 我来哄她。”
沈融冬坐在桌旁,小口小口喝着醒酒汤, 眼光止不住瞄向另一边。
晏迟抱起襁褓, 哄得有模有样,眼下这般安宁生活, 似乎是他在江南给过她的承诺。
她也会如同二姐那般, 有人陪伴,过上祥和舒心的日子。
“在看什么?”晏迟眼睨过来。
沈融冬抿了口汤,甜笑回道:“你抱着襁褓的模样,当真不同于任何时刻。”
晏迟笑问:“也不是没见过, 还看不够吗?”
沈融冬回敬他方才逗弄那般,直白道:“不够。”
这回轮到晏迟不知应对,只能轻咳一声:“孩子还在,收敛些。”
沈融冬笑眯眯的, 望过去的目光更肆无忌惮。
晏迟哄好人后,去得也快,沈融冬如他所说, 在别院里耐心陪伴孩子, 没再回去王府。
王府里的大小事务晏迟派人定时过来通传, 无非是晏君怀变着法子在找寻她,也能从传话人无心透露的话里,得知晏君怀时常在刁难晏迟。
她没过多担心,晏迟既然让她放心,那么她得相信他。
好在那日晏君怀没看清她全貌,说不定寻找过一段时间无果,会将那日当成是他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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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日,传话的人过来说,陛下想是明日启程,要去地方上整治官员。
晏君怀一走,晏迟哪怕再忙,也会抽空来别院。
沈融冬想到上回给晏迟买的药材尚未来得及熬制,迫不及待提前翻找出来,进到厨房里亲自熬煮,待到药罐中透出阵阵药香,转文火在炉子上煨着,自己走出厨房透气。
方出去,轻抬眼皮眸底映入位不速之客,他站在院落外,掀动薄唇,似是在喊她的名字。
沈融冬心神大乱,晏君怀是如何得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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