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哄骗道:“先回房里歇息,再慢慢想办法好吗?”
“好,”沈融冬乖巧点头,“听夫君的。”
喝醉的人乖得不像话,晏迟将她打横抱起,瘦弱的蝴蝶骨隔着衣料硌在他的手臂,晏迟蹙眉,想是她近日来又瘦了几分,可是他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
为了防止沈融冬动弹挣脱,晏迟一路都在柔声哄她,怀里的人醉眼朦胧,手乖乖往上,圈住他的脖子,同时将脑袋贴近他的胸膛,嘴里胡言乱语。
晏迟没费吹灰之力抱着她进房,将她放在榻上,他再低眸看去。
沈融冬打了个酒嗝,朦朦胧胧揭开眼皮:“你怎么不上来?”
晏迟怔住,沈融冬的手探过来,找寻到他脸的轮廓,坏心眼地将他的脸任意搓圆捏扁,晏迟不敢挣脱,任凭她把玩。
沈融冬一直在拉远和他的距离,从未有今日的失态,没想到败在了灌下去的几口小酒。
晏迟叹息着坐在榻边,沈融冬嗓子甜腻,殷切喊他,他只笑应。
偏偏有人借了酒劲不依不饶:“你为何要对我冷淡?明明我在……”说着,她打上一个酒嗝,“我在,等你同我和好,你知不知道?”
晏迟结喉滚动,低下眼眸:“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沈融冬继续肆意,平日里不敢说出来的话,此刻尽数吐露出来。
“好好睡上一觉,”晏迟明白都是醉话,待到她醒来只会抵死不认,叹息道,“我会处理好。”
道完这句,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烙印下鹅毛般的吻。
哪知道躺着的人身手极其灵活,她揪住他的衣领,在他的唇离开时又将柔软嘴唇凑上来。
晏迟心中微漾,他的唇挨在沈融冬唇边,她整个人也干脆起身,藏身在他的怀里。
有过亲密举止,她仍不满足,絮絮叨叨吐露心意。
晏迟揽上她的腰肢,声音低哑:“冬儿,我去让人给你做醒酒汤。”
“不要,”沈融冬耍赖,“陪着我。”
晏迟见到沈融冬的第一眼时,她还是个小姑娘,他没对这样的她抱过什么特殊想法,后来两人发生那样的事,也是他管教下属不力,只是迫不得已的一出。
再后来的几次浅尝辄止,他承认他放不下她,总想着看她被逗到脸红的神情,可是更深入的接触,他从来不敢去多想。
沈融冬醉醺醺的,圈住晏迟腰身,嘴唇胡乱盖在他脖子间,或者落向衣襟,隔着层布料触感也足够折磨人。
晏迟压抑着自身,近乎一动不动,偏他忍得越厉害,她愈发嚣张。
直到他眼中乌压压凝结了一团漆黑云雾,似山雨欲来。
晏迟揽住她,沈融冬的嗓子里如同含了蜜糖,悦耳到堪比婉转小曲:“夫君……”
正是这一声,令晏迟彻底堕了魔。
他搂得更紧,亲吻她的面颊,她又慌张扭过头不再看他。
热意袭来,屋内温度渐高,沈融冬连手脚指头都在害羞得蜷缩。
他舐上她耳廓,依旧温润如玉未经雕琢,也如天边的那一尊清浅弯月。
束起的墨发不知何时披散,他的桃花眼里忍着情绪,沾湿了鸦羽似的睫,薄唇辗转过她的眉眼,始终温柔。
“若是想喊,便喊出来。”
沈融冬绞着下唇,便是酒醉,此刻也明白眼下状况,她听他的话,极其小声唤他名字。
晏迟撩开她湿透的发丝,轻柔绕到耳后,笑道:“冬儿,你若是醒后还能这般实诚,那便好了。”
沈融冬在他鼻尖轻轻用唇挨了一下,旋即脸埋向他的脖子间,低喃道:“晏迟,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晏迟意外,贴住她的耳朵,回敬道:“我亦是如此。”
-
结束后隔上许久,晏迟终于将醉醺醺抱住他不肯撒手的人给哄睡着。
他起身披上衣袍,望向阖眼睡得安然的人,薄唇一侧微微挑起,依依不舍看了许久,方踏出屋门。
与此同时,另一间不远的屋里传出来一声微弱的啼哭。
晏迟要迈向院外的脚步顿住,调转方向,去了那间屋里。
乳娘正在抱着襁褓哄,晏迟走近,襁褓里小脸不如他巴掌大的幼儿现在他眼前。
沈融冬在两月前生产,自打有了孩子,愈发拉远同他之间的距离。
乳娘将孩子轻柔掂了两下,襁褓里的哭声不弱反强,她唯有诉苦道:“王爷,小郡主不好哄,一旦闹了脾气又见不到王爷或王妃,哭喊就没个完了,您来抱抱她吧。”
晏迟将襁褓接到怀里,哄着道:“莫要再哭了,到时将你娘给吵醒了怎么办?”
如同真能听懂他的话,襁褓里的哭声渐弱,直到抽抽噎噎着完全消停,晏迟勾唇,抱着她去了沈融冬屋里,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上眼睛微闭,到了娘亲边上时,睡得更是安稳,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晏迟站立许久,望见一双人躺得各自安分,沈融冬虽是睡着,也能在朦胧中感知到身旁来了小东西,她半梦半醒间将小东西小心翼翼搂住,顺便在胖乎乎的小手上亲了一口。
晏迟微露笑意,屋外有脚步声靠近,他不用看也明白是因为何事,只有是令沈融冬慌张的那桩。
他抬起手指示意噤声,随后在睡下的两人脸上各自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