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有些地方同冬儿相像,可是越仔细看,她们两人根本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孟欢连冬儿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过。
见太子殿下没犹豫调转身形,孟欢的心里百转千回,东宫里共有三个女人,可是拥有孩子的只她一人。
纵使现下殿下忘记了她,眼里只剩下那个太子妃,可不过是一时新鲜,偏喜欢触自己逆鳞的人。
她终有办法,让他的目光重新回归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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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暗中等待着时机,随着害喜次数的增多,难受更在加深,幸好她身边只有青荷在悉心照料,也没叫其他人发现。
又一次难受完,沈融冬整理好自己,看见青荷正在动着针线活忙活,她动了动唇:“这是在做什么?”
青荷看过来,笑着解释道:“太子妃,您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还有重臣们到时都要陪同陛下去秋狝,我们虽然不能去,可您将这护具送给太子殿下,到时一路庇护着他,太子殿下肯定能感受到太子妃您的好,到底能让栖霜宫更和睦。”
“青荷,”沈融冬眼神变幻,想制止,终究又是婉言道,你不用做到如此。”
“反正奴婢只用伺候您一人,闲来无事,做这个也不费功夫。”
沈融冬弯唇:“本来留给你和绿竹的胭脂,看来当下是最好的赠送时机,你去挑选完,剩下的给绿竹拿去吧。”
“太子妃,”青荷停下动作,受宠若惊般道,“这些您自己留着就好,奴婢根本用不着这么好的东西。”
“我足够多了,放坏了也不是事,还有些头面,你看着喜欢哪些,挑几样吧。”
“谢过太子妃。”青荷知道拗不过,放下手里活计去看。
青荷归来,沈融冬慢上一拍,又鬼使神差问道:“端王殿下也会去秋狝吗?”
“是阿,”青荷道,“端王殿下自然会去,好不容易从那荒凉的地方归来,当然要在汴京尽兴,兴许这回秋狝提前,也是太子殿下为了端王殿下着想。”
沈融冬怔忪,她依稀想起,晏君怀的确是筹备这回秋狝的人。
“端王殿下去过秋狝,迎了正妃,大概就要回到边疆那边。”
沈融冬低下眉眼,声色没再有动静。
晏迟答应过她,近几年来都不会迎娶正妃,可是人人都说他要娶,她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自己都说不清楚。
青荷先前就在收针脚,这下三两下将护具制成,递给沈融冬道:“太子妃,这是奴婢的一片心意,您可不能埋没。”
沈融冬接过,抿了抿唇道:“好,我正好有些话想同太子殿下说清。”
若是晏君怀去秋狝,她最佳的脱身机会,不正是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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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糕点,由刘裁伴着同去景行阁,她到了门外,胸膛里登时砰砰乱跳一气,气息急促,难移分毫。
犹豫过一阵,她仍是走进,刘裁候在外,沈融冬看见晏君怀坐在书案之后,案上一堆奏疏,堆积成山,哪里批阅得完?
沈融冬提着食盒过去,以为是他是在筹划秋狝的各种细处,瞧了一眼,发现是座山峰的地形图,凡是丛林茂密地势险要的地方,都被他用笔迹给圈出来。
见有人靠近,晏君怀将图纸和笔墨纸砚都草草推到一边,抬眼看她:“冬儿是来作何?”
“殿下政务繁忙,可也要照顾着自己身子,”沈融冬将一道道糕点从食盒里拿出来,摆放在案上,笑道,“殿下,饿了吧?”
晏君怀方拈起一枚糕点,沈融冬拿出那双青荷做的护具:“殿下前几日送给臣妾那么多礼品,臣妾只有这份回礼,望殿下不要嫌弃。”
晏君怀有些意外,挑挑眉头,墨瞳里的情绪不定。
“不是臣妾亲手做的,”沈融冬莞尔,“青荷样样周全,她的一片好心。”
晏君怀接过道:“青荷是从小伴在冬儿身侧的人,既然是她的好心,那就是冬儿的授意,孤很喜欢。”
沈融冬望了眼他推过去的图纸,轻问道:“殿下方才在为了秋狝的事忧心吗?”
她的心里不无揣测,历年来的秋狝没有一次是由晏君怀筹办,偏偏今年端王回来,晏君怀接过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秋狝的地界野兽众多,地势险要也容易受伤,在枝繁叶茂掩人耳目的地方,若是有人无故伤亡,那么实属正常。
被自身的这个想法吓到,沈融冬抿住唇道:“殿下若是不想回答,那么当臣妾未曾问起。”
“难为冬儿有心,”晏君怀将护具放到一旁,“孤连日来的疲累,都消散了许多。”
沈融冬胸膛乱跳,压下去的念头瞬时又起,便是晏君怀不会为了她陷害自己的皇叔,可晏迟在边疆百姓们的心中如同神仙在世,甚得民心,倘若晏君怀处心积虑对付他,只是为了除去自己日后的隐患,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晏君怀对于晏迟的厌恶摆在明面上,他若是真要是借着这次机会对付晏迟,那她该如何?
沈融冬别开脑袋,不看他的眼睛:“臣妾为殿下送来护具,是希望殿下能够在秋狝中得到陛下赏识,更能让其他大臣刮目相看。”
“孤感受到了。”
沈融冬再轻道:“殿下,臣妾与端王殿下并无干系。”
晏君怀听了她的话,慢了半拍抬头,盯着她须臾,似笑非笑般:“原来太子妃只是为了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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