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带出去的你不看好他?”贺洄的声音发紧,透着愠怒。
“我又没绑他,是他自愿出来的,再说你这表弟也成年了吧,还得我帮你盯着?”李峤然语气不善:“就这样,你别忘了刚刚答应了我什么。”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李峤然在酒吧等禾家的人到时耐心已经告罄,他丝毫不怵那一个个看似专业保镖模样的人,也对于第一次见的圣禾董事长没什么敬意,在他们问到第三遍的时候烦躁地扔了烟:“最后就在这边啊,他趴那儿睡觉,我在下面玩,谁知道后来他去了哪儿。”
“那你能否再帮我们跟见过他的人打听一下?”禾孟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修养,忍着没喊人一铲子挖了这破酒吧。
李峤然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阿四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大群神情紧张的人,有些好笑道:“睡在我朋友那儿。”
李峤然给了禾孟阿四的地址,破旧的陈年老巷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造访,阿四站在家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黑西装:“那什么...我家不太结实,你们全都要上去?”
“我去吧。”江放冷着脸从人群中走出来,未等其他人有反应便走进了阿四家的院子,看阿四没跟过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带路。”
阿四心中莫名一凛,小跑过去带着江放去了二楼。
“好像是喝多了,一直睡着。”阿四偷摸打量着江放,给他把卧室门打开,逼仄狭小的卧室里,禾宇筝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睡得很沉。
江放放慢脚步走进去,在暗沉的灯光下蹲在床边,伸手揉了揉禾宇筝的耳垂:“禾宇筝。”
禾宇筝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
“回家睡好吗?”江放握住禾宇筝的手臂,将他缓缓拉起来。
“我困...”禾宇筝还闭着眼,对于被叫醒有些不满。
“在我背上睡。”江放转过身温柔道:“抱着我的脖子。”
困意不减的禾宇筝只想睡觉,顺从地趴在了江放背上,又安稳地睡了过去。
众人站在巷子里,看着江放背着睡着的少爷从院子里走出来时都忍不住暗自惊叹,江放面无表情地走出巷子,把禾宇筝轻轻放在禾孟来时坐的那辆商务车上。
“他没事,只是喝了酒睡着了。”江放盯着躺在座椅上歪头酣眠的禾宇筝,紧绷的心脏终于舒展开。
禾孟点头:“虚惊一场,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回去吧。”
“那个,等一下。”黄毛走过来鬼精地打量着禾孟:“今天我在酒吧看到他喝醉了睡着,担心他有危险,才把他带回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瞬间知道了黄毛的潜台词。
黄毛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道:“要不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那什么,总得有点谢意吧......”
“谢谢。”禾孟道,他看了眼秘书,让他和这小黄毛对接感谢费的事,随后便上了车。
江放站在巷口看禾孟的车缓缓驶离街道才转过身对和自己坐一辆车的禾孟秘书道:“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去哪儿?我们送你。”禾孟秘书给了黄毛一个让他心满意足的数,也准备离开。
“不用。”江放没再逗留,转身沿着街道朝酒吧的方向走去。
深夜的酒吧虽然被刚刚禾家的插曲打断,但很快又热闹起来,李峤然也喝多了酒,神色迷离地看着舞池中的红男绿女,懒懒地倚在卡座中,任由菜菜坐上了自己大腿。
直到有个格格不入的高挑身影出现在酒吧,眼尖的客人看到江放的瞬间眼睛亮了,前赴后继地凑上去,江放神色阴沉地推开那些突然上来贴住自己的男男女女,目光锐利地搜寻着什么,很快便有了焦点。
“啊!你干什么?!”菜菜被大力拉开的时候下意识尖叫,她踉跄着栽到沙发上时江放已经一把扯住李峤然的衣服,像拖行死掉的动物般将毫无防备的李峤然径直拖到了舞池中,再一把甩开,李峤然重重撞上舞池边摆酒的高脚茶几。
“哐啷啷!”一排茶几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应声而倒,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放疾步上前再次拽住李峤然的衣服,另一只手挥起一拳,将刚清醒了两秒的李峤然打得再次砸在了地面上。
这时候惊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服务员和熟客立马上来拉开江放,但长期混迹酒肉场所的人根本不是江放的对手,他轻松踹开两个碍事的熟客,俯身漠然而冷酷地盯着擦着嘴角的血、满脸烦躁的李峤然。
“操,你有病啊?”李峤然沙哑道。
江放刚准备说话,身后就有两个年轻服务生突然拖住他,这两个服务生比熟客难缠一点,他在挣脱他们的时候自己也挨了两下,江放从边上捞了个啤酒瓶砸断,盯着那俩服务生道:“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
江放这种同归于尽的劲儿着实把在场的人吓到了,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看他拿着锋利的瓶身走向李峤然,李峤然从地上坐起来,虽然自己被揍得很狼狈,但还是挑衅江放:“为了禾宇筝吧?他自己屁颠屁颠跟我走的,你应该找他去,跟我这儿装什么?嘶~”
江放仿若没有听到李峤然的话,他蹲下,定定地注视着李峤然:“以后离禾宇筝远点,不管你想做什么,再有一次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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