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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弱?
    纪洺琇冷笑:“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如果小五让我失望了,我会亲自结束她!”
    “帝王无情!你却故意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份情,一分龌龊的情!小四,你想证明什么?”
    他转身离去,却听到父皇最后的声音。
    证明什么?
    或许,那是曾经。可现在,只想要救赎。
    所以,他来到了珑誉宫,他急迫的,想要见她,见他的小五!却没有想到,面对的不过是空无一人的牙床,还有穿着夜行衣,破窗而入的少女。
    忽然之间,纪洺琇的感情有些微妙。不知道是害怕,是忐忑,还是期待:“五皇妹,这么晚,穿成这样,去哪里了?”
    纪容羽却忽然笑了,那双眼,在微弱的烛光下,耀眼的让他想要将之珍藏:“御书房。”
    不知道是因为烛光太过柔和,还是小五的笑容太过温暖,更或者他所重视的小五真的没有让他失望,他的心,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忐忑。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小五,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我想要当女皇!”
    他的心,猛然泛出一股杀意!
    小五不是单纯的小白花,他从来都知道!可,如果小五给他希望,给他救赎的暖,一开始就是为了踩着自己成全他的野心吗?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杀意是有的,欣慰是有的,刺激和疯狂也是有的。
    “小五是觉得,皇兄不配当皇储?你在勾引我,因为想要当女皇?”
    “我在亲吻你,也想当女皇,但并不是勾引你。因为就算没有你,我照样能当女皇。这个宫,对我来说珍贵的东西太少。珍贵的无论是什么,无论什么代价,无论什么手段,我都会好好守住。”
    “小五,你也是个疯子!”他居然疯了一样信了,默认了,甚至,愿意为了她走上那个位置,疯狂一把:“小五,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但是,如果你想离开我,记得承担我来自地狱的报复!”
    这样也好,东瑞公主的故事,会变成一个尘封起来的历史!
    纪容羽不会是东瑞公主,他也决计不可能成为父皇!
    用同样疯狂的一个故事,颠覆过去,他忽然开始期待起来!
    他在赌,赌那一点点让他可能救赎,让他可能温暖的可能性。
    “好。”
    ……
    然后?
    然后,他看着纪容羽真的坐上了皇太女的那个位置,就算明知道那是父皇阴谋的前提下。
    可纪容羽就是纪容羽,她面色不改地穿上了太子的四爪金龙朝服,那清秀算不得耀眼的容貌,不紧不慢仿佛踩在众人心头的沉稳脚步,似笑非笑威严的眉眼,让议论纷纷极力反对的朝臣齐齐闭上了嘴巴!
    甚至在父皇和朝臣的惊愕中,她轻轻松松破解了父皇丢给她的难题,老练的,仿佛不像一个在深宫十多年的公主,更像一个早就浸淫权势数十年的真正王者!
    水患问题圆满解决,她亦柔亦刚的手段,让整个朝堂闭上了女子无才不能驭国的嘴巴!
    在父皇暗自推动的情况下,纪容羽遭遇了三番四次的刺杀。
    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乔装带着自己的暗势力追了上去,却看到她以唐唐太女之尊,还护着柳家的公子。而他身为男人的直觉,也发现了柳家公子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孺慕的变化。
    他暴虐了,冲动了,疯狂了,更嫉妒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掳走,甚至是粗鲁的,占有性惩罚性证明般地,将她变成了自己的。
    她很包容,平复了他心中的暴虐。也正是因为平复了他心中对暴虐,他才不得不逼迫自己,正视他从一开始排斥,现在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他的唯一,他的小五,他却根本不能和她孕育后嗣,重复他的故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真的获得了救赎和希望,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做出了选择,籍籍无名地永远在她的身边。
    这是他们两个人,都明白的结果。最好的人选,正是柳家的公子。可是,当这一切变成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的。
    或许纪容羽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酷,这场赐婚,她根本没有拒绝。
    就算明明做出了选择,可是心中的不甘,苦闷却依旧挥散不去。直到和她狠狠地纠缠,莫名地看她同样疯狂霸道的眼神,熟悉的让他心都一起颤抖。
    “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我从来,不后悔!”他伏在她的身上,灵魂都在呐喊。
    ……
    “后悔吗?”婚盟那日,她和他穿着喜袍,那是无人见证,无人祝福,无人认可的婚礼。
    纪洺琇犹记得那天的烛光,红色的视野中,她灿若桃花的笑脸,宛如汪潭漆黑的眼眸。
    他牵着她的手,心安定的,居然想哭。
    这是一场并不完美,但是他梦寐以求,让他幸福一生的婚礼。
    他不后悔:“我,不后悔!”
    ……
    “后悔,吗?”
    落雪那日,她穿着素淡的长裙,雪白的长发披散,苍老的容颜几乎没有了几十年前的痕迹,只有那双眼,那眼中熟悉的情绪,依旧。
    此时他也白发苍苍,容颜不再,身体腐朽,终将在某个时间化为尘埃。可是她还是握着他的手,就算那手不再纤细如玉,反而仿佛干枯的木柴一样干瘪布满了褐色的斑纹,却始终没有放开自己同样干枯的手,嫌弃自己佝偻的背,嫌弃自己已经蹒跚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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