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秋笑着摇了摇头,“这房子啊,我不是自己想要,实不相瞒,我想买下来给姜大娘,这姜小六到底是因为我们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出去躲风头。我和冯大哥别的不说,给姜家一些补偿总是要做的。”
“再一个,这个苗珍就像是个疯狗一样盯着我们,这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实在是烦她,就算这次她被确定是诬告,拘留个十几天出来也算不上是伤筋动骨。没办法,我只能想办法赶他们一家走了。”
孙老爷子闻言顿时乐了,他伸手虚点了傅静秋几下,“你这丫头啊。”
“傅小子啊,你可找了个好媳妇,这丫头啊,比小狐狸还精。”
冯希文与有荣焉的揽住了傅静秋,“我就喜欢小狐狸。”
他话音刚落,傅静秋就眼神一动,冯希文虚空处的寒梅图填满了第八朵花。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冯希文摸了摸鼻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傅静秋柔顺的靠在了他肩头,唇边漾起了一个小小的笑涡。
胡同里的四合院都是孙老爷子的私产,政府归还了他产权后,却没有解决房屋使用问题。尤其是他手上有他处住房,因此房子只是部分腾退。
换句话说,老爷子手上只有所有权,没有使用权。这还是因为老爷子是国防安全需要的重点科研人才,德高望重的大科学家。否则,这房屋产权归属还有得磨。
当初在房管局办理产权证照时,他就被强制签订了租赁合约。这也是为什么,苗老太太敢公然不交房租。就是吃定了老爷子要脸面,不能越过房管局赶她走人。
但傅静秋这一手就不同了,姜大娘成了户主,两家本就有新仇旧恨,姜大娘肯定是不会让苗家好过的。
姜大娘一开始还不肯收房产证,还是傅静秋掰碎了将道理一一说给她听,她才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院子。
中午,事情就闹开了。
姜家是本地土著,姜大娘叫来了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亲戚,连拉带砸的将苗家人赶出了四合院。
这家人平日锱铢必较,笑人有恨人无,胡同里没有一户是喜欢他们的,自然没人愿意帮忙。
苗老太太还试图撒泼打滚以死相逼,却扳不住有四五个喊得比她还响的大妈拎着她的胳膊和腿将她生生拖出了四合院。
苗家人原本还不肯善罢甘休,然而姜大娘一句要闹到苗老大单位去就戳中了他们的死穴。
一家人全靠苗老大的死工资,房子没了可以再找,这工作没了一家人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被迫离开住了十几年的住处,苗家人自然是叫苦连天。尤其是年纪最小的苗琥,甚至因为颠簸生了一场病。
这也让苗家人对一切事情的导/火/索苗珍越/发怨恨。
因此,等苗珍因为诬告被行政拘留半个月出来后,等着她的就是满腔怒火的一家人。尤其是苗老太太,以苗珍违反校规被学校开除为由,将苗珍定给了出彩礼最多的一户乡下傻/子。
几年后,不堪忍受的苗珍逃离了a市,然而她蹉跎了人生最珍贵的年纪,又有前科,在找工作四处碰壁后破罐破摔的走上了歧途,最终因为诈骗罪锒铛入狱。
讽刺的是,她入狱那天,新闻上正好播报起著名企业家,慈善家冯希文和妻子傅静秋的光荣事迹。昔日的故人早已功成名就,她却彻底跌入泥地,再无翻身之日。
入狱没多久,心中抑郁嫉恨的苗珍就选择了自杀,一生可恨可悲。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傅静秋中午围观了一番姜苗两家的大战,下午心满意足的回学校上课,却没想到刚进校门,就发现自己竟陷入了舆论的漩涡。
“傅静秋,听说你和冯希文靠着投机倒把赚了不少不义之财,这是真的吗?”
“傅同学,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哼,我就说嘛,这个傅静秋哪有表现的那么正直。听说啊,她男朋友,就是那个冯希文,也是个黑五类。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资格来a大读书,真是耻辱!”
没走几步,傅静秋就被梁哲堵在了路旁,“静秋,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相信你一定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冯希文/做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这种黑五类就不是善类。你听我的,赶快离开他……”
傅静秋被他对冯希文的诋毁激怒了,她冷眼看向梁哲,“我不会离开冯大哥的,他不是善类?难道你梁哲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梁哲心脏一缩,白着脸强撑道:“我承认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静秋,我已经和罗婉云划清界线了。”
他抬手捂住了胸口,情深意重道:“是我太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我真心爱的人只有你。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你离开冯希文,我在学生会有几分薄面,我来帮你澄清,就说你从头到尾都是被冯希文蒙蔽的好了。”
“你这种本性趋利避害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傅静秋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眸里却全是嘲讽,“当初,你是不是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说什么真心爱的人,要我说,你真正爱的人只有你自己罢了。”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不说冯大哥本来就没有事。就算他真的出事了,我也绝不会离开他。”
“梁哲,这才是爱,你那种虚伪的感情,根本没有资格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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