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空亮换上鞋子,拉开门: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诸伏妈妈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以比常人缓慢许多的速度,开始慢慢融入外界的社会。
浪漫学院校内的樱花树盛开,樱花花瓣落下,漂亮的粉色充满了整个校园,完全不负于学校的浪漫之称。
诸伏空亮拎着书包,慢吞吞地拉开了教室的拉门,往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班上的同学都到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的在开学初就已经形成了小团体的雏形,聚在一起随意地聊着什么,但是并没有那么热络,目光也没有落到诸伏空亮这边。
氛围不一样了。诸伏空亮将书包放下,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前两天的时候,班上的氛围异常的融洽,好像没有任何尴尬和生疏,谁和谁都可以搭上话,那种情况是很难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班集体之间的。
像是今天这种,大家显得生疏一些,试探性地进行交流,才应该是新生入学的正常情况。
这个时候,身后的野崎梅太郎拍了拍诸伏空亮的肩膀,在猫眼少年回过头的时候,野崎梅太郎开口道:抱歉,我昨天没睡醒,对你说了非常失礼的话。
野崎的态度也不一样了。诸伏空亮对着野崎梅太郎的眼睛,看着那双眼里透出的略显冷淡的抱歉,嘴角抿了一下。
如果说昨天的野崎梅太郎对他仿佛是和认识了好几年的好朋友说话,那么今天的野崎梅太郎,就是在和一个陌生的人对话。
准确的说,今天这样才是正常的。昨天大家都变成自来熟的态度才是异常。
在这个时候,旁边那桌刚到的同学放下书包,试探性地加入了话题:你们在聊什么?
在一个新的班级之中,大多数人都会优先选择自己周边的同学进行对话。
啊,我在为我昨天说错的话道歉。野崎梅太郎也不像外表那么冷漠,有问必答。
昨天?同学看起来有点没反应过来。
野崎梅太郎就解释道:就是昨天那个大小姐。
其实野崎梅太郎自己也很莫名其妙,他虽然习惯性在生活之中取材,但是还不至于直接怼脸去问别人的喜好,又不是好到可以聊这些话题的好友?
可惜事实就是他说了这么失礼的台词,于是野崎梅太郎决定将其归结成当时没清醒才导致的错频发言。
可是同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大小姐?
野崎梅太郎:!
诸伏空亮:
意识到了什么的诸伏空亮垂下眼,平静地重复了这个同学的话:什么大小姐?
野崎梅太郎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就是昨天上课在我睡醒之后额?
难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他还在做梦,其实他昨天根本就没睡醒吗?野崎梅太郎眨眨眼,满头的问号几乎要具现化了。
这个同学没搞懂野崎梅太郎在纠结什么,确定野崎梅太郎没有那么不好相处之后,笑了开来:对了,介于自我介绍的时候你睡着了,想必你根本不记得我叫什么吗?
嗯。野崎梅太郎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不是,你其实可以稍微犹豫一点的。同学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河内佑纪,直接叫我河内就行了!
不过野崎,真有你的啊!我觉得老师现在绝对记住你了。河内佑纪拍了拍野崎梅太郎的肩膀:连续两天上课睡觉,真的让人怀疑你是不是不良了!
所以,我昨天也在睡觉吗?野崎梅太郎茫然道。
对啊,你睡了一整天啊。就是中间又一次突然像是梦游一样站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还是诸伏把你压回去的!说起来你们两个以前就认识吗?河内佑纪看上去有点疑惑,不过也没有多在意。在老师拉开门进来之后,他就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倒是野崎梅太郎越是回忆,越觉得自己昨天的记忆变得有点模糊起来,好像增加了什么虚化滤镜一样。
果然是做梦吗?是他太纠结女主人设了,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吧。
不过这样就太好了,没有真的失礼到直接对参考的原型说出那种话,野崎梅太郎也松了口气,然后对着一直盯着他的诸伏空亮微微点头:抱歉,打扰了,是我没睡清醒。还有昨天的梦游?总之谢了。
对了,同学,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野崎梅太郎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诸伏空亮。诸伏空亮对着野崎梅太郎点了下头,然后就回过身,拿起自己的书包。
诸伏空亮戳了戳挂在书包上的御守,低声说道:是你做的吧?
御守亮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诸伏空亮感觉错误,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是在心虚。
嗯,不是错觉。他好像真的可以感知到御守里装着的那块石头的想法。
诸伏空亮仔细分辨了一下石头的情绪和意思。
那并非语言,也不是图像出现在脑海中,而是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石头也没有传递什么给他,但是诸伏空亮就是明白了它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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