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羲嫌他烦,推开另一边车门打算下车,再找一辆。
可周南桉却扣住他的手,晃了晃指尖的兔子咒符。
沐羲冲他呵呵冷笑“滚。”转身拉开车门就下车,跑了两步拦下一辆车,直接上车走人。
周南桉想追也追不上,只能望着那只兔子蹦跶的越跑越远。
有些挫败的再次接过车钥匙,叹了口气,开足马力,先一步比沐羲到家。
看着沐羲如前日回来,理都没理他。
这种冷暴力周南桉第一次领教,又好气又好笑,又有种涌现的无力感“沐羲明天周六,我送你去你师傅那。”回答他的依旧是关门声。
周南桉叹了口气,望着房门,心里不清楚沐羲到底要过了多久才能消气,也不清楚自己上次惹到他什么了?
第二天沐羲五点钟就出门,周南桉就防着他早起,几乎在他下楼时,便已经站在门口等着。
总觉得一个月不见,沐羲似乎长开了不少,面容依旧俊朗,却多了几分男儿的俊秀,眉宇之间更是英气勃勃,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仿佛玉雕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当好处,又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狭长的双凤眼,微微上挑,过去含着水色,如今却多了几分冷彻,不亲人。
一身白色衬衫和宝蓝色的西裤,把这少年衬托的修长而挺拔,周南桉不得不承认他的出色“沐羲…”
“钟叔,今晚我住在师傅那,明天直接去沐氏。”沐羲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然道,跃过他,走出沐府上车。
周南桉知道今天的结果必然和昨晚一样,只是,他觉得自己停了沐羲的卡,并没什么,更何况沐羲的确花费过多,停一个月,让他知道分寸,这不是很多家庭里都会做的吗?
开在路上,周南桉都快被这只兔子闹腾死了,敲了下方向盘“这只兔子到底要闹腾什么!”如今他是分外怀念那只会和自己使坏,闹腾他,爬到他头上驻窝的兔子,而不是现在冷冰冰,理都不理他的沐羲。
澜清今早接到沐羲时,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吃了早饭,睡会儿吧。”
“没事,这段时间忙,已经把师傅教的琴落下不少,先…”沐羲打了个哈气。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澜清把沐羲抱在怀里,手把手教着他如何弹琴。
沐羲如今也就一米七二,还能再长长,而澜清固然看着消瘦,可也有一米八二,抱一只沐羲,绰绰有余。
开始,沐羲还能认认真真的听,认认真真的跟着学,可到后面。
澜清低头便发现,怀里这孩子已经睡着了。
自己手里还抓着他的小爪子,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周南桉迟了一个多小时才来,他饶了一大圈,买了这只兔子喜欢吃的太阳饼,还有其他食物,就是为了哄兔子。
如今姗姗来迟,就瞧见观日出的那凉亭内,澜清抱着那孩子学着琴,半响那孩子打着哈气,打着哈气,便睡着了。
澜清还在和他说着,说着,忽然低头,却见那少年已经熟睡,脸上浮现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蠢兔子。”周南桉靠在树上笑着摇头。
澜清早已察觉周南桉,却并未允许他靠近,如今抬头看向他,缓缓开口“纸符。”
周南桉一愣,多了几分不解。这位尊者以他的功力要什么纸符?
“兔子!”要不是他抱着沐羲不方便叠,也叠的不如没事就叠叠兔子纸符吓吓沐羲的周南桉,哪会问周南桉要?
周南桉立刻恭敬的递上一只兔子纸符,澜清接过,直接帖沐羲脑门上。
片刻,澜清便在自己怀里掉落的一叠衣服里翻翻找找,过了片刻,抱出一只雪白酣睡着的小兔子。
澜清怜惜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到底还是孩子,这段时间累着了。”说着低头亲了亲沐羲的眉心,走出凉亭“你的事等会儿再说。”
“是。”今日其实是来找兔子的,哪有什么需要指点?
周南桉却万不敢这么说,只能瞧着兔子远巴巴的离自己而去…略有伤感。
澜清把沐羲塞在自己的床上,下面垫着柔软的被子,上面还盖着一条小被子,最后又找了水果和食物,放在不远处的桌上,恋恋不舍的撸了撸沐羲的毛,再次感叹“毛都没过去光亮顺滑了。”
早晨七点,露水已经消失,花朵迎风摇摆着,清风山上一如既往的写意,与世无争。
周南桉一身的疲倦似乎都被散去,望着那晴天白云,脑海中依旧是那只睡的软乎乎的兔子,一个月没见,居然还在生他的气,该怎么哄呢?哎…养孩子真够麻烦的,他明明都已经答应开了他的卡了。
正想着,澜清从房内出来,眉头微皱“是你扣了沐羲的每月花销?”
周南桉这一身正气的男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我哩个去咒骂了声,这是告状告到澜清尊者面前了?
“是,沐羲这几个月的花销太大,我想让他知道钱财来之不易,不过我已经答应他,开卡了。”周南桉实事求是的说。
“沐氏根基深厚,几百年内都不会倒,你何必要克扣沐羲?沐羲现在年幼,学得多,每日繁忙的更多,你还要他去打工,赚钱?何须如此?他不懂金钱的珍贵,可世俗之物,本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沐羲深知此理,又有沐氏为基业,这些年来,赚的却也不少!你为何要居于井底,别人如何,他也必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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